在这几日的巡查后,王西落和他小队的人也熟悉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很老实的粗人,也不懂什么字,在他们眼里认识字的都是大人物。大家关系倒是不错,虽然军中不能喝酒,也没有这个条件喝酒,不过王西落也和他们约好了,这场仗打完了,请他们喝酒。
大家都笑的很开心,也不知道多久会结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在不在,不过顾虑这顾虑那的,才不是这群**子能想到的,他们脑内就是活一天赚一天。
这几天,他们也差不多摸清楚奉人运水和运粮的路线,也折损了不少人。
陈武也不是一个笨人,如果是个笨人也不会坐到那个位置。谁都不知道,这些道路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这几天经常有斥候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陈武清楚,只要耗下去,先撑不住肯定是越国。
你想逼我出关,就只能断我粮草。陈武也是一代名将,借着这个堂堂正正的阳谋,他已经杀了近三百人的斥候小队。
王西落他们是可以选择不去,只是不去了,就有灭国的可能。路怎么出来,消息怎么出来的,就是人命填出来的。斥候部队确实不用上正面冲击,那是骑兵和步兵的天下,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但是斥候部队一直是死亡率最高的,也是最受尊敬的部队。
无他,人命填出来的名声。不过好处也有,在斥候营能活着度过十场战役的,都已经是千夫长级别的人了。
这几天,大大小小的人马都遇到过,最狼狈的一次一行人一直被追杀到南亭为止。王西落的身上也中了两三箭,不过都被甲胄挡住了,剩下的冲击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朱明他们可就倒霉了,遇到人和没遇到人的王西落完全就是两个人。王西落自己心里也有点数,那股从心底而来的厮杀的喜悦有点违和。跟着王西落四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不少伤。
此时的瓯陈关内也不太平。陈武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书,皱着眉头,探子传来消息,南亭来了一支部队。只是这么多天,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
打仗,打的不单单是人数,装备这些肉眼可见的东西。打的更是一个信息差和心理。双方将领如同对弈者,博的就是心理,比的就是经验。现在那些斥候的死亡,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不过是几百人命而已,在这个乱世,每一分钟就要死去几百人,或许是饿死,或许是病死,只有极少数是战死。
哒哒哒,他的如同白玉食指敲打在乌木书案上,发出沉重的声音。陈武是陈家次子,他长着一双诱惑人心的狐狸眼,也叫狐媚子眼。左眼下方有一颗小痣,他并不是大房出身。虽然他的父亲待他和他大哥无二,但是他的奶奶可不是这样。他那个大哥的母亲是奉安王的妹妹,说是公主实际上也只是个婢女所生,和奉安王关系其实并不近。只不过,再被人看不起的公主,也是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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