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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季卿这样说,贺章轻轻笑了笑,道:“如意,这里只有我们俩,这件事入你之耳,你会再告诉其他人吗?”

季卿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她又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这样的秘莘,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的,哪怕是为了身边亲近之人的安全,她也不会告诉他们。

事实上,若不是季卿实在好奇得紧,其实她自己都是最好不知道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贺章道,“当然了,你也不用担心,皇上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先帝驾崩之时,皇上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对于当初的事,皇上其实也不是那么避讳。”

只不过,除了当时少有的几个当事人,其他人没有机会窥得真相而已。

对于隆泰帝来说,他已经登基成为这大安朝的主人了,只要他这皇位来得正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当初的事会不会被人知晓。

毕竟

成王败寇啊。

听贺章这样一说,季卿这才放心下来。

她揪着贺章的衣襟催促道:“那你快说呀!”

贺章微微一笑,在季卿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也是一个初夏的夜晚。

内阁虽然安排了人值守,但其实绝大多数的情况下,皇上都是不会用到内阁的人的,所以值守对于诸如贺章这样的内阁小官来说,也就是在衙门里待上一晚,若是不嫌弃书案太硬,还能趴着睡上一晚。

贺章还记得,那晚许是即将下雨了,天气很是闷热,明明才是初夏,温度并不见得有多高,但他坐在书案前看了一会儿书,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就连身上的官服都紧紧贴在了皮肤上,甚至汗水还在官服上洇出了点点湿痕。

也就在贺章想着,要不要站起来走走的时候,突然有宫人闯了进来,说是皇上召见。

那宫人的神情颇有些慌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六神无主了,闯进来之后一见着贺章,立即就上前拽着贺章的胳膊便要将他往乾清宫带。

贺章当时心头便是一突。

但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中书舍人,既然皇上召见,自然只能随着这宫人前往。

本就在皇城之中,走得又急,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贺章便一路到了乾清宫里先帝的寝殿。

这还是贺章第一次入乾清宫。

他只不过是个六品官,平时连上朝面圣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到皇上的寝殿来了,不过这时情况不明,贺章自然也不敢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而是低眉顺眼的被领到了先帝的床前。

这时的先帝,已经重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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