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是一个中年发福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百蝶穿花的裙子,满头的珠翠。身子一晃,就仿佛闪过了无数道光。

她陪着一个身穿海清色道服的师太从正堂走了出来,态度亲热而近乎谄媚。

“这么说,我只要把那面镜子往西南方转一转就行了对吧?”

临送那个师太出门前,李夫人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心地问道。

那个师太转过身来,一双美目滴溜溜直转。

秦陌冷笑,没想到竟在这里又遇见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那师太正是和秦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神婆。由于那一面印象实在太深刻,所以秦陌一眼就认了出来。

“往西南方向转一转恐怕还不行,你得把从我那买的几盆茶花连盆都丢出去才行,还得请我们的王大师来做几场法事方能消灾。”

秦陌慢悠悠地走出来,语带嘲讽地说道。

王神婆闻言看过来,见是秦陌,迅速抽回了被拉着的手,同时目露不悦地看了那李夫人一眼,然后神态倨傲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显然是不屑于同秦陌说话,正等着李夫人给她一个解释。

李夫人见王神婆这样,早就慌得不行,她一边好言安抚,一边拿手指着秦陌:“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我看天气冷好心好意地让你进来等,你反而给我胡说八道!你那花我就是不想要了,就是要退!你想怎么样!”

说到后来,那根白胖的手指几乎都要戳到秦陌的脸上去了。

范成风大步上前将秦陌挡到了身后,杀气腾腾地瞪着对方。

“哎呦,你这么看着我,难道还想动手不成?我可告诉你,这是在我府里!你不要打量我这里就没有身手好的!阿兰,快去喊人!”

李夫人一边往后躲,一边毫不示弱地警告着范成风。

秦陌笑眯眯地说:“你赶紧去叫,不过我告诉你,你这满院的家丁加起来也打不过我这个护院。”

“你……你想怎样?”

“也不想怎样,不过是来提醒你,我那几株茶花你大可以退,不过退的后果嘛……”秦陌说着斜睨了一眼那边还在故作姿态的王神婆,“我是个怎样的不详之人想必大师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东西你敢退,轻则血光之灾,重则家破人亡!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可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

秦陌说完扬长而去,走到王神婆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半夜睡在菩萨身边心不慌吗?”

王神婆脸色微变,她刚想要反驳,秦陌早走远了。她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也跟着拂袖而去。

那边李夫人却无心管这些,她被秦陌那句“轻则血光之灾,重则家破人亡”吓坏了,一屁股跌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浑身抖个不停。那个之前被唤做阿兰的从小服侍她的妈妈叹口气安慰着她,却被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手。

“阿兰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师说这女子的东西留着十分不详,昌哥儿开春就要下场了,怕是会影响他中举,可是送回去……这女子什么来路啊,讲得那么吓人,我也不敢不信啊!现在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回去的马车上,范成风问秦陌接下来的打算。

秦陌低着头屈起食指慢慢地敲着身侧的木板。

“空空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寺庙里的木鱼声,十分安抚人心。

“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跑,好歹知道了谁在背后搞鬼。知道是谁那就好办了,不然我在明敌在暗,想要收拾他都无从下手。”

“那些卖出去的花怎么办?”

“放心吧,那李夫人既然能被王神婆哄得团团转,也是个迷信的。迷信之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她被我这么一吓哪里还敢来退货,不但她不会,跟她的风买花的那些个夫人也不会。”

秦陌顿了顿接着说到:“虽然不会来退,但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买了。我们要想继续在这里赚点银子,得先把那王神婆打得再也爬不起来,否则以后一切免谈。”

“那个尼姑为什么要来坏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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