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冻顶乌龙真是好茶,怪不得京都人人都以饮此茶为荣,甚至还因为买不到而大打出手。”

秦陌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禁有点怔愣。

大概因为军粮问题有望得到解决,魏翊不由心情大好,他看秦陌也觉得越看越顺眼起来。短短一天之间,他竟然在她脸上见到了如此丰富的表情,或憨直或悲愤或狡黠,还有此刻的呆傻。

魏翊端起茶杯挡住了嘴角的那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忽然外面传来的一阵喧哗,秦陌掀起轿帘的一角,只见建平侯夫人正送韩国公府的女眷出门,曲水远远地跟在最后,似乎是怕她跑了,一左一右两个丫鬟死死地将她夹在了中间。

就在秦陌看着窗外的时候,身后蓦然响起了一阵风,秦陌回头,却只看到了魏翊月白色的长袍一角在马车门帘处一闪。

再看,他已经走到了那群女眷的面前。

众人分尊卑长幼见过礼。

魏翊忽然指着人群最后面的曲水,对韩国公夫人说道:“家母身体一直不太好,玄恩法师说,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且两耳垂皆有痣之人替她带发修行方可化解此难。小侄我苦寻多日不得,今天见这奴才双耳有痣,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才知正好是我要找寻之人,希望夫人不吝相赐,来日必当登门重谢!”

韩国公夫人本来就不是非曲水不可,要她走只是怕她继续狐媚欧阳桓,耽误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如今见一向对人不冷不热的年轻魏国公能放下身段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她讨要,哪里还有不给之理。

一直到魏翊走远了,韩国公夫人依旧嘴角带笑地张望着。

“娘,建平侯夫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呀?”杜凌薇拉着她的袖子不满地嘟囔着。

“你说早知道这魏国公如此平易有礼,我们把你许配给他该有多好!”

“娘,你说什么啊!魏翊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辈子非欧阳桓不嫁!”

“傻气!”韩国公夫人捏起一根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杜凌薇的额头。

曲水战战兢兢地上了马车,一看到秦陌,满脸的不敢置信,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忽然滚滚而下。

她抱着秦陌嚎啕大哭起来。

“小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曲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陌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闻言柔声说道:“早跟你说了,你看,非得自己去吃点苦头才会相信。”一面不由得也跟着红了眼眶。

魏翊一直把她们送到了京都城外。

秦陌下车想要转乘自己的那辆马车,魏翊拦住了她。

“坐我这辆吧,脚程快。”

他淡淡地说道。

秦陌知道他这是急着让自己回去给他种地呢,不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还想着能再一路游山玩水地回去呢!

魏翊扫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块魏国公府的腰牌:“到那里有什么需要就去军中找魏翎。”

已是日暮时分,夕阳将京都城外广袤的平原罩上了一层烟绯色的轻纱,官道上行人逐渐稀少。

魏翊站在城门外黄土隆隆的空地上,目送着那那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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