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如此,为了鼓舞士气,苍九鉴只好决定身先士卒上战场。
逼近皇城的一座城前,苍九鉴离开了皇宫,要在这里站在他的战士们前面。
得到这个消息,全天下最兴奋的莫过于鹤枝蔓,虽然她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很平静,但她却主动要求参与这场仗。
谢少寻和刘崇深,鹤留,自然是极力反对,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本就容易受伤甚至死亡,更何况这次苍九鉴亲自前来,每个人都清楚这绝对是一场硬仗,不容轻视。
鹤枝蔓这人对于自己认准的事非常固执,更何况现在报仇才是她人生的一等大事,苍九鉴不死,她就绝不会放下。
谢少寻退一步,允许她跟去,但是只能留在左后方。
鹤枝蔓没说什么,让这场讨论突然地结束了。
刘崇深想和她一起去,但是鹤枝蔓说他不会武功,跟她一起没有用,只是让谢党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刘崇深哑口无言。
于是能陪她的那个人就变成了朴鞅,尽管鹤枝蔓担心他的眼睛,朴鞅仍是一派轻松,确实寻常兵士十个二十个围着他,都伤不到他半根毫毛。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朴鞅敲开了鹤枝蔓的房门。
“有事吗?”鹤枝蔓已准备睡了,只穿着里衣,披着件衣裳开门。
“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太晚了,我们可以明日再聊。”
明日就要赶去战场,鹤枝蔓好似全然不当回事。
“可若是在战场上你死了,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朴鞅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好看的弧度。
鹤枝蔓一愣,想了一下道:“好吧,你要进来吗?”
“你哥哥好像很不满我们总是待到很晚,不如看看月亮,别叫他觉得我别有用心。”
“好。”
鹤枝蔓关上门,正要走,朴鞅很自然地牵住了她,带着她走。
因为没想到,她有点瑟缩,不过很快就乖巧地任他牵,微红着脸凑近他,怕他走路绊到哪里摔倒。
两个人在亭子边坐下,鹤枝蔓仰着头看月亮,有微微的冷气呼出来。
朴鞅问道:“今日的月亮是弯的还是圆的?”
“是弯的。”
“我又错过满月了。”朴鞅的语气中有些遗憾。
鹤枝蔓看向他,抿抿嘴唇,抓起他一只手,在上面缓慢地画了一个圆。
“满月。”
她将他的手指弯曲,握成拳,“这是属于你的满月。”
朴鞅一愣,掌心痒痒的,手上加了一点力气握得更紧。
“我会好好留住的。”
他想,有些话他还是想说,憋在心里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
“枝蔓,你还记得在哈哈赌坊,我对你说,你不在乎我的时候,我会想哭吗?”
“我记得。”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怎么了吗?”
“来南合城的路上,我和那人打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你却已经无影无踪,我总觉得你并不在乎我,即使我可能会死在那里,你也没有留下。”
听了他的话,鹤枝蔓回忆了一下,奇怪道:“但是,我们那么急迫地离开皇城去南合城,你却因为一条手链不再赶路,我很不理解,我只是觉得事有轻重缓急。”
他知道她的思维,只好耐心地和她解释,“也许在你看来只是一条廉价的手链,丢了也没什么可惜,但对我来说那条手链非常珍贵。试想一下,在你看来鹤晨姬已经不是鹤晨姬,其他人却与你相左,不理解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不过就算是我错,我不该如此计较,你就这么走了还是叫我伤心难过,免不了觉得你不在乎我。”
“我是在乎你的。”鹤枝蔓说道。
她拉住他的手,“我说过我是在乎你的,为了你的安危,那人叫我捅自己一刀我都肯,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我只是......”
她低下头,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我知道了,你别难过。”
鹤枝蔓想,那人武功那么高,朴鞅确实有可能死在那里,可她满脑子都是赶紧到南合城,她不理解一条手链为什么会那么大动干戈,就算自己说过在乎他,事实是自己确实毫不犹豫走掉了。
如果是别人,她没有什么抱歉的心思,但是朴鞅在她心里很不同,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喜欢的感情,她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感情。
她总是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懊悔,朴鞅的心一下子揪紧,“好了好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就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不难过了。”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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