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山跪下行了礼,成治帝也没叫平身,只问:“爱卿啊,你这岳丈可是说皇后有孕的消息是你告诉他的,你可知罪?”

曹山大惊,瞪着眼看着何正,又向成治帝喊冤:“皇上,臣可冤枉啊!臣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的,还是臣的干爹告诉臣的呢?还奇怪,如此大事您都没有和臣等说,怎么坊间就都知道了。”又转头看向何正:“不知岳父大人如此污蔑我可有何证据?”

何正也不抬头看他,只低声回禀:“皇上,当日臣那不孝子害了人命,被判流放,曹山为了讨好臣女,便和臣说了此事。”

曹山冷笑:“当日此事发生,何氏嫁臣不过两月,臣自己都不知道,她一个妇人怎么能勾的臣神魂颠倒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再说,那日臣怎么就知道皇后娘娘怀有身孕了?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说到动情处,曹山不由有些伤感:“臣自知没有干爹的福气,遇不到干娘那样的人,但是到底羡慕,也想娶妻好好过日子,到底是姻亲,也不忍拂了夫人的意,才让人以为臣好欺负,仗着臣的名义为所欲为,臣确实有罪啊!”

这么一提,成治帝就想起了此前的事,因为何谦入读国子监用了曹山的名头,当日曹山还受此所累,被他免职了一个月。提起曹大用夫妇,他也理解,与皇后成亲前,他也曾羡慕两人能毫不介意身份的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

思极此,成治帝又看向何正:“何爱卿,忠臣可不容人玷污,你要是不说实话,可只能去锦衣卫走一圈了。”

何正跪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滴落。福顺看着何正不吭声,又替成治帝问了一声:“何大人,皇上在问您话呢!”

何正好似受了一惊,自知大势已去 ,伏地说道:“臣说实话,是东厂掌印太监秦大人和臣说的,知臣泄露此事,还让臣去曹山府上,让人以为是臣害怕而去求助的。”

曹山恨恨道:“臣知道秦太监看臣不顺眼,却不知道秦太监为了扳倒臣连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做筏子。也不知道秦太监许了岳父大人什么,连此事都能告诉您。”

何正顺着之前在曹府编排好的说道:“臣的爱女如此高嫁,臣本不应该奢求太多,可秦太监许给臣的可是太子太傅,这以后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臣经不住这个诱惑,臣之过啊!”

成治帝相信了是秦松泄的密,因为此机密除了太医就只有秦松和赵家知道。而太医早被他派人盯着了,这几个月来连宫门都没出过,却不想这人心思却如此之大,还敢肖想从龙之功。

免了曹山的礼,直接对他说:“你直接帮朕拟旨吧,让秦松闭门思过三个月。至于何正,妄议皇家之事,便和你儿子一起流放吧。”

曹山跪地:“皇上,臣自知何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他毕竟是臣的岳父大人,臣妻弟已经流放了,岳父大人再流放,臣妻恐难以释怀。臣自知比不上干爹干娘情比金坚,可何氏自嫁臣以来到底没犯什么错误,臣实是不忍伤了她的心,请陛下能从轻发落。”

成治帝:“到底何正也是受人指使,就罢了官回家养着吧。”

等几人退下,福顺笑着说:“曹太监也是重感情。这何正如此陷害他,他也能以德报怨,实是佩服 ”

成治帝笑着叹气:“这曹山也是感情用事,取个妻也如此不省心。曹山其实算是高嬷嬷的干儿子,和曹石曹湖不一样,一路跟着高嬷嬷走来,羡慕也是正常的。你别看曹大用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为了高嬷嬷,他可是能够连命都不要的。可曹山也得看他夫人知不知道,有如此小人行径的岳父,怕是也不会是什么好苗子。”

曹山拟完旨,派人回府和何盈盈说了一声,又先去了曹大用府里。

和曹大用说了陛下的反应,又说:“陛下虽然已经没有向秦松对峙就定了他的罪,可是闭门思过三个月还不能将他一网打尽。若让他死灰复燃,那可就麻烦了。”

曹大用叹气:“那就只能趁这三个月找到他的把柄,让他再无翻身之日。可恨他和张吉把持朝政多年,内阁现在还有两人是他的门下,要是有人愿意反水,那事可就好办的多了。”

“我现在派人查查那两个人可还有什么把柄,再去收集收集秦松的罪证。说起来那位韩江大人好像有些奇怪。”说道这,曹山又扣了扣桌子:“陛下应该不愿意见到再有人一家独大,他可能不想用我们这一系的人去掌管东厂,否则可也不会指定一个闭门思过责了,要想轻松彻底倒台,可能还得扶持一个外人。”

“福顺是你的人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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