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为什么不去死!”
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长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她脸上。她如同看着生死大敌般掐着他的手臂,直至白日修的精致无比的指甲全部卡入他肉中。
“好孩子,我早说了——谁都会抛弃你,但只要你有了权力,你就能主动将这一切攥在手里。”那人蛊惑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皇兄,”周昂他的声音微弱中充满了绝望,宛若溺水之人在进行最后的求救,“你不会抛弃我的吧?”
“二弟?”
因为琴音而未听清的周曜终止了演奏,疑惑地望向周昂。
周昂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却仍然坚定着望着她的双眼,似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他卑微中带些祈求地说:“皇兄,我很有用的,你不要放弃昂儿好不好?”
没有明白他是在弄哪一出的周曜她只能配合地点头,安抚道,“不会的。”
她在骗他!
周昂从没有哪一次像如今痛恨自己对周曜的了解。他涩然一笑,悲哀地闭上了眼,掩去了内心的执拗。待到再次睁眼时,他双眼含笑,语气轻快地说道,“那约定好了,皇兄可不要有了皇嫂,就忘了弟弟我啊。”
“你多虑了。”见他恢复正常后,周曜也没细想,只当这不过是他又一次的试探。
深夜,没等到周曜的盛黎沉默地坐在桌前,抚摸着琴弦。面前杯中茶水已换过几道,但他仍不想放弃。
盛霞不愿他受委屈,于是提议道,“公子,可需我派人将她抓起来?”
“不必多事,我自有打算,”盛黎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喃喃,“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盛黎也明白这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她提醒道,“美色误国。黎儿不要忘了她不过是乱臣贼子之子,复国才是最重要的事。”
“日后若相见,姑姑不用手下留情了,”盛黎回想着那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多日的琴音,长叹息:“你我都是不信命之人,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了。”
而另一边,周曜则对李桦吩咐道,“明日起你派人盯着此处和醉美人楼,不要打草惊蛇。”
虽然内心不愿,但周曜还是怀疑起盛黎的身份起来。二十年前,梁王王建涛势力还处于巅峰,作为他唯一嫡子的王鹤即便有血脉流落在外,梁王就算不大肆庆祝,也不会加以隐瞒。
除非这个孩子的诞生会令王家蒙羞,又或是王鹤当时根本没有孩子。
不然也不至于她在彻查那段历史后,才偶然从一位老僧侣的口中得知十年前,据说是一生未娶的王鹤曾为一位孩童点过灯。
又是十年这个关键点——
十年前,她被绑架、周元□□、王鹤为儿点灯、京城出现神秘势力……一系列零散的事件如同珠子般散落在周曜的脑海中。所以,她究竟忽略了什么?
思考着,周曜她手下涂涂画画,竟将她与盛黎相见的庭院地址与模样画了出来,“查一查,我要知道这庭院的所有资料。”
与此同时,毫无睡意的周昂从架上取下长戟,横击、直刺、回砍,似是与人在搏斗。
周昂他低喝道:“出来!”
一带着面具的男子笑吟吟地从枝头落下,站在了周昂跟前。
面对着长戟带着冰冷的杀意向他面门直劈而来,他动也不动,似笑非笑地问:“我的好孩子,今日和她相处的如何?”
长戟在离他面上不过一厘的地方停下,尖刺恰好划破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与王贵妃极为相似的面孔出来。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周昂将长戟随手丢在了脚边,质问道。
“知道什么?”男子满脸无辜,疑惑地说道,“知道太子殿下会弹琴吗?”
“王鹤!”周昂他脚一勾,将长戟再次带回了手上,他摘下了平日的面具,指着对方,语气阴狠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问这个!”
破风而来的武器掀起了王鹤他的长发,他满脸笑意,像是看着一位不懂事的孩童般,“我想想,莫非是她心里有人了的事情?”
“你!”
“看,就像这长戟。实力不够,你再努力,也不过是做他人嫁衣。”
说着,王鹤他骤然出手,手指一点,就将长戟反握到自己手上,他掉头指着周昂道,“所以为什么不用权力将她牢牢抓住呢?你难道不相信自己会永远对她好?”
周昂眼神一暗,“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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