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淮安一个小小的知州竟然拿着他的扳指寻上门来,说是小王爷的故交,借着旧物,前来瑞王府拜会。
说白了就是搭着湛流云同南宫烁的情意上瑞王府打秋风来的。
知州哪里知道此时的南宫烁早已看穿方一桐和湛流云,心头正窝着火呢。
当时是,南宫烁冷冷看着那山羊胡的知州一层一层打开布包,露出扳指。启口问道:“此物是湛流云给你的?”
那知州善观颜色,瞧着南宫烁面色不太多好,想来是不愿自己的男人同他人多接触的。忙哈腰道:“不瞒瑞王殿下,小王爷身娇体贵,大多时候都在府中静养,极少出门也极少接待访客。”
知州觑了眼南宫烁的面色,似乎对于自己的男人不出门不接触他人略有满意,续道:“小王爷临行前,下官在十里长亭设下酒宴践行,特去府上相邀。是桐公子接待的下官。”
“哦。”南宫烁端起茶盏轻嘬了一口。
知州继续道:“王府中的迎来送往皆是桐公子。这枚扳指便是桐公子转交给下官的,说是小王爷感念这些年在淮安同下官的交情,故而转送。其实下官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将王府的食邑按时按量奉上,偶尔多添几辆碎银罢了,不值当小王爷如此上心。”
知州自认为自己的话说得恰如其分,瑞王爷既然同淮安王有一腿,必定会感念自己照顾淮安王的份上给些好处。
南宫烁眯着眼睛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接过扳指:“这怕是最后一件了吧?”
知州陪笑:“桐公子转交之时的确同下官说过,这是殿下赠与小王爷的最后一样物什了。想来小王爷觉得进京便可见着殿下,不用睹物思人才忍痛割爱赠与下官了吧。”
南宫烁将扳指收进掌中,悠悠抬起目光,看着知州:“有一句话,你说得对。”
知州三角眼精光一亮,瑞王竟然认同他的话?不管是哪一句,只要他认了一句那么这关系就算攀上了。
南宫烁起身,拍了拍袍角并不存在的灰,转身走了:“你不值当他上心。”
赔了扳指又折兵的知州:“……”
南宫烁想到这里牙根就更是痒到难耐了:“他竟敢将我的东西送给那样一个人?!”
钱总管哪里想得到南宫烁此时还能因为无端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而如此情绪激愤,忙帮着方一桐开拖:“桐公子入京以来没听说拜会什么人,也没送什么礼啊?”
南宫烁冷冷道:“你去,敲打敲打他,就说我说的往后还敢乱送东西我决不饶他。”
钱总管:“……”行,只要您不嚷着要去桐公子的房间睡,旁的就听你的。
这一天折腾够累,方一桐正准备歇下,钱总管来了。
“桐公子,老奴奉殿下令来同公子说几句话。”
方一桐扣上刚解开的衣扣,拉开门把人让进来:“有什么话,钱总管请讲。”
钱总管清了清嗓子:“殿下说‘你去,敲打敲打他,就说我说的往后还敢乱送东西我决不饶他。’。”
方一桐一头雾水:“乱送东西?哦,是不是指今日那件锦袍?”
钱总管知道送锦袍的事情,却不知道穗英殿发生的事情,故而发问:“锦袍如何?”殿下不是喜欢得不得了么?
方一桐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想撮合我家王爷同你家王爷,便私自做主定制了两件锦袍,情侣款那种。”
钱总管愕然:“你是说那两件锦袍一件是我家王爷的,另一件是小王爷的?”
方一桐点头:“啊。不然还能是谁?”
钱总管:“殿下没发作您真的是情意深重了啊。”
方一桐又道:“我还在上头绣了两句诗。”
“什么诗?”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钱总管气得声音都抖了起来:“桐公子啊桐公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哦。”
方一桐:“……”
钱总管四下看了,又将门掩严实,才低声道:“桐公子啊,你可是殿下一直中意的人是谁?”
“不是我家小王爷吗?”虽然底气不甚足,但是这就是标准答案。
“错了。殿下同小王爷才见过几面?如何就有情意了?”
方一桐心中一惊:“钱总管这话何意?”她原本想说他俩同窗一年,自然是有情义的,但是忽然间她就没了底气。
钱总管:“桐公子非得让老奴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那老奴就捅了。虽然过去了八年,虽然老奴不知道桐公子用了什么易容的法子,让八年前的世子瞧着的确有几分像如今的小王爷,但是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笔,神韵举止还有眼神是没法变的,话到此地,桐公子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老奴的意思。”
虽然心中有了猜想,听见此话,方一桐的脑袋还是嗡了一下,她听见自己颤着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钱总管:“殿下什么时候知道的老奴不清楚,不过依老奴看来,自从你们进京,殿下就看出来了。”
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所以卸马车轮子其实实在警告自己?还有夜半闯进房间其实也不是走错了?
方一桐的后背开始汗津津……
“所以,其实,但是,你们……为何没有拆穿?”
这可是欺君大罪,足够将淮安王府阖府拉出去砍头,为皇帝一绝心头之患。
钱总管叹了口气:“桐公子啊,这么些年,你都没有悟到殿下的心啊。”
“南宫烁的心?”
“殿下他从你离京之后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差点儿人都没了,就靠着那点念想才撑过来的。”
原剧情因为剧情需要的确给了南宫烁一些改变性格的转折事件,让他受了些打击,但是不至于让人生无可恋。
“所以,南宫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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