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仰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低泣道:

“小女子白轻衣,而我的未婚夫婿就是赵家公子——赵士程。”

江小白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倒也是小家碧玉的类型。可是不知道为何,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绿茶’的味道。

想必是昨儿的事情闹开了,郡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今儿赵士程要来唐府求亲的事情,所以这白轻衣便来了这出。

江小白也不是好相与的,敛眉冷笑一声,斥道:

“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有何干?这一大早的跑到我唐府门外哭闹,是觉得我唐家没人吗?”

来了这么久,郡上有头有脸的人江小白也大多知道,可是从未听说过有姓白的,想必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至于她和赵士程只见的感情纠葛,江小白并没有半分兴趣。

“唐姑娘和我同为女子,还请姑娘可怜我这弱女子。你也刚被陆家休弃,一定悲愤万分,想必也不愿再看到有别的女子遭受同样的苦难。”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往江小白的心窝子了捅刀啊!

李媛自然是个护犊子的母亲,听见白轻衣说这样的话,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她骂道:“你这女人好不要脸,先不说你是否真的和赵士程有婚约,就算有,和我家蕙仙有什么关系!?你赶快走,要不然我就把你扭送去衙门里。”

李媛向来是深居简出的,所以对于昨儿陆府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才不明白白轻衣话中的含义。

“想必夫人还不知道,昨儿赵公子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唐琬小姐为妻。”

这话一出,李媛惊得差点下巴都合不拢,一双眼睛瞪得老圆。诧异道:

“蕙仙,她说的是真的吗?”

对于赵士程的求婚,李媛此时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可以替女儿出一口恶气,忧的是婚姻毕竟不是靠一时意气就能美满的,生怕女儿再次遇人不淑。

江小白默默地点点头,默认了白轻衣的话。

李媛倒也是聪明人,不管唐琬最后是否会答应,最起码先要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

“既然赵公子都当着众人面说喜欢我家蕙仙,你为何不直接去问问的那‘未婚夫’,为何始乱终弃?”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边儿提亲的人都还没过来,居然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赵士程在李媛心中的形象立马跌入了谷底。

“我......”白轻衣话没说完便又开始嘤嘤的哭起来。

江小白被不胜其烦,焦躁的唤来下人去赵府传信。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的重点都在赵士程身上,所以只有把他找来才能解决的了。

江小白赖着性子,朝依旧跪坐在地上的白轻衣递了一杯茶,然后吩咐涟漪将她搀扶起来。

“行了行了,你也别哭了,留着待会儿赵士程来了再哭。”

以前老爹身边总会围绕着各种莺莺燕燕,那‘绿茶’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江小白见得多了,所以闭着眼睛就能知道她们的路数。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又或者是真的哭累了,白轻衣倒也安静了一会儿,心里盘算了待会儿如何应付赵士程。

虽然她年纪轻轻,却知道男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容易心软,待会儿只要她故作柔弱,再卖一下惨,就算不能被明媒正娶,在赵家给他做个妾也是可以的。

打定了注意的白轻衣这才开始有心思打量起对手。

只见对面的女子穿着简洁,眉目清明,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优雅和成熟。女人之间最容易产生的就是攀比心,白轻衣自然也不例外。

心道:虽然唐琬相貌出众,才情过人,可是终究是嫁过人的,再加上自己好歹年轻几岁,这些都算是优势了。

两相比较之下,她自认为可以和唐琬不分伯仲,信心满满的觉得待会赵士程一定会选择更为年轻并且没有成过亲的自己。

传信的人早就回来了,可是却迟迟不见赵士程的身影。

就连李媛都在猜测这赵士程是不是知道了风声,不敢前来了。

可是碍于面子,不好意识直接挑明。

“白小姐,你看今儿也不早了,要不你直接去赵府找人吧。”

这明显就是在赶人了,可是白轻衣好不容易才进了门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愣是赖着不肯走。

无奈之下,唐家只好由着她等下去。毕竟这件事情若是假的倒还好,若是真的唐家便又会沦为笑柄。此时李媛想的便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约晌午时分。

“来了,来了。”涟漪气喘吁吁的冲门外跑了进来。

其实江小白也觉得奇怪,明明昨儿赵士程说好了今早会来,还特意嘱咐了让她在府里等着,怎么会到这个时辰才到。

难不成真的和这白轻衣有关?

三个媒婆,外加十几箱子的聘礼,浩浩荡荡的到了唐府门口。

由于唐闳外出,府里的事务皆由李媛做主,她并没有让赵士程将东西抬进府,而是让下人将他只身一人叫了进去,就连几个媒婆都被拦在了外面。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众人都以为是丈母娘要考验考验女婿,所以才单独叫了进去,便也并未多疑心。

“唐夫人,士程给您见礼了。”说着便朝李媛行了礼。

“快起来,快起来,按规矩应该是臣妇给您行礼才是。”

由于赵士程是皇亲,所以就算没有官职,也比一般人的地位高上不少。

赵士程被这话闹得有点不好意思,便忙道:

“不过是沾了一点儿皇亲,让夫人见笑了。”

他从进门开始,眼睛便是不是的往唐琬看去,流露出的爱意,就连旁人都能感觉得到。

“唐小姐,刚才为了取一件信物,所以来晚了,还请唐小姐见谅。”

赵士程本就是最看重礼数的人,迟到了这么久,自然心里过意不去。

“无妨。”

话没说完,便瞧着赵士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木匣,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赫然放着一支精美的发钗。

“这,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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