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看在她刚刚那一番言论的份上,自己便先饶她一回。
正喝完了酒樽的酒,便看着辛彩独自一人回了来,低头在他身后。
谢煊放下酒樽,问道:
“她人呢?”
“回大人,余姑娘此刻正在那处红梅园子里。”
说道此处,辛彩都不由地内心抱怨自家大人简直套路太多。
肯定是被罗刹公子带坏了!
那处红梅园子,其实并不是一个赏景的好去处。
虽然里面那花开的正艳然,但那座园子里吊死过一个姨娘,死相凄惨。
之后红梅花开不败,成了晦气所在。
那地方便十分偏僻,平日里连下人都不会去。
这也是为什么谢大人今天会让她陪着妺妩来。
计划好的是,等妺妩进了园子之后,她便会借口取披风离开。
好方便谢大人他们实施计划。
所以,辛彩此时看着自家大人此时好端端的坐在此处,心中还有些讶异。
在一旁端着酒的罗刹公子倒是一愣。
他们二人刚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告诉辛彩已经取消了这件事。
不过左右也就是来回一趟的功夫,不当紧。
他正要开口冲辛彩解释,谢煊却忽然黑着脸起了身,急匆匆就往后园里走去。
倒是将周围一群客人们都吓得惊讶抬头。
辛彩正要赶紧跟上,罗刹公子却是冲她摇了摇头,经过她时低声说道:
“你家大人那是心太急。关心则乱。
左右人都在这府宅中,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就莫要去了。
免的太招人眼。”
辛彩一想,也放下心来,便继续跪坐在那主座之后,只做自己是跟着谢煊来的普通奴婢。
***
此时此刻,妺妩听着神识里那小西瓜啊啊啊直叫的时候,正对着眼前的唐志新,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实在太吵,一个又实在是太恶毒。
本来她是想好奇谢谢能玩儿出什么新花样,才想陪他演戏。
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还是撞到了这半点没有新意的招数。
唐志新此时看着已经被他逼在角落里的妺妩,便是一声冷笑,扯了自己的腰带说:
“如果谢煊知道你已经不贞了,你说,他是否还会玩我用过的女人?
你也别想跑,余芸已经去叫人了。
等过一炷香之后,他们全都会看到你衣/不/蔽/体、被人玩/烂的模样。
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趣?”
妺妩只是静静看着他演。
唐志新看着她不说话,便觉得她被吓到,言语更加放肆而得意。
真是天助他,刚刚还不知该拿她如何,就看着妺妩进了这无人路过的院子,而那个侍女竟然也离开了。
四下无人,唐志新直接伸手去碰妺妩身前,语气里都带着阴狠和得意:
“合该你就是做妓、女的人,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认命。
即便你用尽手段攀权附贵,最终还就当就是个沦落青楼任人玩弄的命运!
正是余芸所说的,她要是你,早就没有脸面地自尽了。
一个不要脸的烂货,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凤凰?”
眼前的女人是如此柔弱,唐志新眼里越发地狠了。
此刻,他想到近日里他被爹用家训鞭打。
全因为这个女人!
要是她那天掉河里死了,他爹也不会故意说要废世子那番话了。
想到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弄起的祸事,唐志新便更加想要狠狠用她fa泄一番。
反正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下贱女人罢了,还不是任他欺负?
然而此刻,妺妩不闪不避,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凉薄和嘲讽。
唐志新瞬间被这般目光激怒了,一巴掌朝下打去:
“你还敢笑我?你个贱人该——啊”
突然,一袭黑衣袖摆落在眼前。
谢煊将人折了手,随后一掌打了出去。
“找死!”
666只听着一声骨裂的声音十分响亮。
随即便看着那人被打出去老远撞到了墙上,摔下来瞬间吐出一大口血。
被撞到的院墙都塌了一半,可见那力道十分重。
唐志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
666一边吓得捂着眼睛,只觉得感同身受的疼,一边却又偷偷地瞟,莫名爽的很。
此时,谢煊没空去管唐志新,只是定定打量着妺妩。
瞧着这小雀只是躲在角落里,似是受到了些许惊吓,并无大碍。
那般冷厉的眉眼才缓和了些许:
“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我杀了他,替你出气。”
妺妩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摆,摇头说:
“不,先别杀他。这事情应当是他受人唆使的。”
“我知道。”
是谁唆使的,不言而喻。
然而若要杀那未来的三皇子妃,还缺一份口供,才好动手。
他自然会“照顾”到唐志新开口为止。
正要带着人离开,谢煊却忽然感受到身后的气流微动。
谢煊本能要抱着人躲开,却忽然又想起罗刹公子跟他说的苦肉计。
他本都已放弃了。
然而,这应该便是天意。
于是,本来已经打算抬脚离开的妺妩,便看着这位杀伐果断的指挥使大人,好像突然喝醉酒一样身体十分不协调地抱着她。
那般卓越的轻功,此时却是脚下一绊。
随即,便听着那低低闷哼一声,剑入皮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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