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弟,就在这儿了。”
太宰停下了脚步,驻足于一个小土坡前。
没有墓碑没有鲜花没有香火,冷冷清清的无人关心。除了现在…他的哥哥来了。
吉川医生定定看着“他”,默默蹲下身,有些苍老的手颤巍巍地虚抚着那块凸起的泥土,长长吐了口气。
深沉的悲痛掩藏于心,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不动,气氛有些肃穆也有些茫然。
太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眸中还是一如既往地空洞乏光。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个人,离他而去,永远无法挽回。他也曾眼睁睁看着他,奔赴死亡,无力回天。
死亡是一件重复被消耗的产品,在书中,生活里不断上演。它亦是没有尽头,充满希望和解脱的诱.惑。
不过活着的人……
太宰低头看去,身旁的吉川医生不知何时已经泣不成声,非常没有形象地在絮絮叨叨和亡者“交谈”。
仿佛那就能得到抚慰似的。
不过太宰不愿意出声打扰他。他安静地聆听着一位普普通通从小就和亲弟弟分开,好不容易找到弟弟在哪里…却只能看见一杯黄土的哥哥的心声。
唯一的亲人…么?
秋风萧瑟,环绕墓地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香樟果的清香扑面而来。
却分明夹杂了一丝桃花的香气。
太宰似有所感,后退几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嗨呀!小娃娃好久不见!”一人忽然从太宰身后的树上跳下,一只手便非常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太宰不动声色地挣脱他隐隐约约的束缚,漠然瞥了眼。只见他身穿了件宝蓝色简单锦袍,腰间随意系着茶绿涡纹锦带,一头飘逸的发丝随风起舞。眉下是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平白让人觉得有些魅惑和深不可测。
那人看着太宰冷淡的面容耸肩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几近放肆地扯扯他的脸蛋,笑道:“该不会忘了我吧?道草君~~”
吉川似乎揉了揉眼,和善而好奇地看过来,脸色突变,惊道:“道满大人?!”
芦屋道满掀起眼皮看向吉川的方向,脸上很快洋溢起笑容,“啊呀啊呀…今天真的是惊喜多多,一下子见到两位故人啊!”
他立刻飘到吉川身边,与他勾肩搭背,耳语道:“医生别来无恙~在这儿干嘛呢?”
空气忽然寂静。
芦屋暗搓搓地瞄一眼太宰又瞄一眼吉川,非常无辜地问:“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
太宰懒得看他,只简明扼要地点出:“道满大人身为法术高明的阴阳师,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干嘛么?”
芦屋收敛神色,不再笑嘻嘻,变得非常非常严肃,认真地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这次来平安京是为了和安倍晴明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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