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放哥!”
飘远的思绪被喊回来,齐放一怔,看到同行的伙伴正用手在他眼前晃。而面前,已经没了丛晚星她们的身影。
视线毫无焦距地在地上游走,平整的水泥地面,沾在上面的血迹如此显眼。他神情一滞,忙问旁边的人:“丛晚星呢?”
和他一起的小胖子:“走、走了。”
“往哪走了?”问完,齐放“啧”了声,紧接又道,“带路。”
小胖子一脸茫然:“啊?”
“带我去找丛晚星!”齐放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忍不住吼出了声。
想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同行的男生们对视一眼,领着齐放往丛晚星离开的方向走。
丛晚星毕竟膝盖受了伤,被搀扶着走得并不快,齐放没一会就跟上了。
在后面看到四个女孩叫了辆出租车,他也拦了一辆车,叫上两个人一起和他跟在后头。
丛晚星这边刚坐上车,泪水便立刻扑簌而下。
膝盖处的疼痛不减,伤口像聚满了小虫在那里咬,火辣辣的疼。
曹师灵和蒋琳坐在她两侧,拿了餐巾纸蘸水给她擦掉伤口边的脏污。
车开到阜桦新苑,曹师灵和蒋琳扶她下车,周幼幼抱着大家的东西,跟在身后,忍不住问了句:“丛晚星,你是不是惹到齐放了?”
说到这人大伙都一股子气。
尤其是曹师灵,更何况周幼幼这句话还有几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意味,心里更加不快,“听你这这样说,晚晚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咯?”
周幼幼也才发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对,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齐放他本来就认识一些不良少年,你们要是有过节千万别和他硬碰硬。”
曹师灵轻嗤:“我还怕他不成?哦对……晚晚,你哥不是也在临大吗?回头让他帮你收拾一下齐放。”
丛晚星依靠着别人艰难地爬上楼梯,被思维被曹师灵带到了丛思迢那儿。
让丛思迢帮她收拾齐放?
算了,他才不会帮她呢。
终于爬完楼梯,四个人前后走进楼道里。
在要到家门口时,丛晚星家隔壁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黑T休闲裤的男人。
许千燃叼着烟提垃圾出来,抬眼就看到了外面的丛晚星和曹师灵。
“妹妹,回来了?”拿下口中的烟,男人顺口打完招呼,方才注意到丛晚星明显哭过的模样。
眼见她被两个女生搀着,许千燃视线下移,目光到她膝盖时,轻轻蹙起眉,“膝盖怎么了?”
丛晚星吸了吸鼻子,“被一个讨厌鬼弄摔跤了。”
把手里的垃圾袋放在地上,许千燃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口,“家里有药的吧?”
丛晚星点头。
许千燃:“快先回去,门别关,等我过来。”
语毕,他起身让出路,看着丛晚星几人进了门,提起垃圾扔去楼道里的垃圾桶中。
丛晚星一行人进了屋,周幼幼把手里的一堆迷彩服放在玄关处,激动地拉着丛晚星就道:“那是你的邻居吗?长得好帅啊!”
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被夸赞,小姑娘有些说不出的自豪,坐到沙发上,她还故作平静道:“嗯,还是我爸爸的学生。”
“那他叫什么啊。”
“许千燃。”
周幼幼一副花痴脸,“果然长得帅的人名字也好听。”
这边说完,许千燃已经扔了垃圾过来。
敲门进了屋里,许千燃对丛晚星家已经轻车熟路,直接走进客厅到沙发旁,问:“家里有药箱吗?”
曹师灵抱着药箱过来:“千燃哥,这里这里!”
周幼幼也凑过来,“哥哥,需要什么我帮忙的吗?”
虽是第一次见面,许千燃倒也没和她客气,“你帮我剪绷带吧。”
“好!”
吩咐了周幼幼该怎么做,许千燃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丛晚星腿边轻轻抬起她的膝盖查看。
血差不多已经止住了,但伤得有些严重,看起来极为可怖。
捏着丛晚星的膝盖窝,让她稍稍把膝盖弯起,许千燃问:“还疼吗?”
“有点儿。”
“那你忍着点,我给你擦药。”
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碘伏,他用棉签沾了药,一手抓着她的膝盖窝,轻轻将碘伏涂在伤口上。
兴许是怕她疼,还呼了两下,跟对待小朋友似的。
微凉的气体吹在伤口上,莫名带动她的心“咚咚咚”地跳。被他握住的膝盖窝像是在发烫,这温度一路烧到她的大脑,扰乱了思绪,烧红了脸颊。
出神间,丛晚星忽地听见许千燃问:“怎么伤成这样的?”
“我……”
“都是我们班有个男生弄的!丛晚星刚才和我们一起打球……”丛晚星嘴里才发出一个音节,周幼幼便急急地打断,并且事无巨细地把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
许千燃一边听,一边给丛晚星涂碘伏。
他手稳且快,周幼幼讲话的这会儿功夫,便上好药了。
看着他和周幼□□换绷带和碘伏,想起刚才被周幼幼打断那事,不知为何,丛晚星总觉得有些不痛快。
情绪就像卡在那个地方,不上不下,堵得人心焦躁。
“好了。”男人微沉的嗓音响起,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记得不要碰水,知道吗?”
“嗯。”
“那哥哥就先回去了。”
许千燃给其他三个小朋友道了别,出了丛晚星家。
反手帮人带上门,他看到几个男生站在楼梯口推推搡搡的,还在嘀咕着什么。
其中一个小胖子走在前方,指着许千燃在的方向,一副“你就听我的吧”的口气:“放哥,真的是那,我问过了,就是丛晚星家!”
他旁边高个少年说:“是就是呗。”
“那你不去给她道歉吗?”
“说他妈谁老子要去道歉了?”
“不道歉那你还追过来。”
“给老子闭嘴。”
“……”
许千燃懒步走上去,看到那里站了四个少年,其中个头最高的抱了个篮球,长得有些小帅,看起来痞里痞气的。
想起刚才周幼幼说的事,他走过去,靠在旁边的墙上,说话的语调一贯慵懒:“弟弟,是你害丛晚星摔跤的吧?”
这弟弟两个字怎么听都有些嘲讽意味。
齐放心里本来就烦,此时还有人来触霉头,不耐道:“是我绊的,怎么?”
“不怎么,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哥哥想和你切磋切磋。”
说完,男人掀起眼帘,神色少见的认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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