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做你想做的,娘也这么说过!

穿破林间的第一缕光影不偏不倚的洒在赵郢昌身上,浓烟弥散在阴翳的桐林中,随着风逐渐散开。

郭顶的萧濯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被树木遮挡不见了,即使他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背影,但却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向他。

赵郢昌顿了顿脚,转身向林外走去。

一串干脆清亮的哨音落在他的耳边,他停下了脚步,复又坐在了身侧的空地上,开口对着空中喊到,“出来吧,只我一个人了无需藏头露尾!”

身后的高树上继而垂下几条手臂粗的绳索,四个蒙面人从树上灵巧快速的滑下。

北疆的事儿闹的鸡飞狗跳,潜藏在暗处的司卫也是没脸出现在郭顶眼前,唯有等他走了才现出身来。

赵郢昌抬眼看着几个狼狈的身影,这些人里有的衣裳碎成了布条,有的遮脸的面巾一看就是用衣服扯的,半边胳膊还露在外面,还有的腿上即使绑了几圈布条也能看到不断向外涌出的血!

赵郢昌问道,“你们是郭顶安插在硕明铁暗卫中的?”

一人道,“殿下恕罪,并非刻意隐瞒,属下只是听令行事!”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他面前。

赵郢昌抬手便拿过了这个闪着亮光的小瓶子,细细端详了起来,“硕明铁若是知道他手下中人混进了大泗司卫,恐怕借给他多少胆子,都不敢放我出来!”

那些人回道,“属下几人潜伏硕明多年,并不曾露出端倪,殿下不必忧心”。

赵郢昌看着他们这般狼狈模样,心不禁感叹道,“你们这幅样子,我不得不忧心啊!”

紧接着听那人道,“请殿下服下此药”

“我已经吃过解药了”,赵郢昌顺手收起了药瓶!

“此解药与掌司给的药的并不会产生作用,只不过这其中一粒药丸还是一天的解药,明日需得再服一次,以防万一,瓶内是十天的解药!”

赵郢昌轻应一声,取出一颗解药干脆的服了下去,“你叫什么?”

那衣衫破碎的身躯僵了一瞬,随后脸上的罩面微微翻动,便听他掷地有声的回答道,“北疆司卫陈江南”

这个名字许是很久没有说过了,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

赵郢昌心中升腾起一阵悲凉,听他的声音明明也是个少年,江南是个好名字,也不知在这荒凉的北疆究竟有多少年没说出口了。

“硕明铁的暗探还有其他不是你们的人活着吗?”赵郢昌问道。

那一身褴褛的陈江南答道,“掌司方下令将跟来的硕明暗探一并杀干净,叫暴露的司卫易容成了硕明暗探的模样!”

赵郢昌眼睫微颤,沉声道,“飞火也在你们手中?”

陈江南跪在地上,头却扬的老高,“北疆不得不撤退的司卫们在离开前撤退前将飞火拼命夺了回来”

“那易容成硕明暗卫的人都在哪处潜藏?昨日这么大动静可有惊动了什么北戎人吗?”

陈江南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凝重的看着他道,“殿下放心,北疆有司卫潜伏的消息已经封死在北疆平原,传递消息的番子也都折了,北疆三十二部在前边冲锋陷阵的首领现在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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