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就去金玫瑰报道,先灿燃暂时返回了学校。
插派任务已经安排得七七八八,各路好汉各显神通,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队伍。往日里人声鼎沸的校园一下空旷了不少,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先灿燃抽了一下午整理自己的东西。自打排场浩荡的陆公子搬走,他俩的宿舍其实已经空旷了不少。先灿燃自己没有什么多余的零碎,最多的就是书和衣服,还有一点生活用品,很快就收完了,只装了两只小箱子。
他这年纪的半大少年,还很难对一个地方产生什么归属眷恋,到哪都是新鲜,没有什么舍不得。
要离开学校去金玫瑰,自己过去两年的生活就被塞进两只小小的箱子里,他没有一点多余的感怀,只觉得激动向往。
太潇洒了,两袖清风,浪迹天涯。先灿燃独自站在房间中间陶醉了一会,还没想好下一步干什么,就收到了宁贞的消息——
宁贞也在圣剑塔中自己的房间里替他收拾着,收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破烂,都是先灿燃塞进他屋里的各种东西。
他忍无可忍地通牒,问先灿燃游戏手柄还要不要,他准备打包给扔了。
哪有什么潇洒人生!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按照惯例,学校会把每个同学的去处公示出来,示意公开透明。
于是,空前绝后的“金玫瑰军插派”几个字获得了三百六十度的万众瞩目。还没走的同学一时炸锅,离开了的同学也接到了消息,大家线上线下地全议论了起来。
金玫瑰此前从来没有接受过在校学生,这次为什么凭空破例,各位同学都心照不宣,这答案简直是昭然若揭——
想不到先灿燃竟然真的好意思硬吃这口软饭!
“唉!”有人说,“早知道我也去认识认识宁贞的。”
“照照镜子。”旁边的人毫不留情地说,“宁贞会吃不下饭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先灿燃正希望满满地要去金玫瑰中上任。
浑然不管自己的入赘之名从此响彻整个第一军校。
……
“不会吧!”
先灿燃崩溃地问面前的人:“真的啊?”
“真的。”宁贞的面色和他同样凝重。
这几天都没有再安排其他工作,先灿燃像只拱圈的猪,百无聊赖地赋了几天闲。
都忙习惯了,骤然没事做,还有点不适应——先灿燃自己都为自己这份精神感动奇。
总算是混过这几天,明天就要启程去金玫瑰了。先灿燃唧唧歪歪说自己紧张,特意不畏艰险地跑到天远的圣剑塔,愉快地敲响了宁贞的房门。
三短一长,门应声开了,宁贞站在门后,疑惑他又在发什么疯。
“我紧张。”
先灿燃郑重声明。
宁贞转过头看着他,他也转过头看宁贞。
先灿燃还以为他怎么也得出言吐槽几句。没想到,宁贞看了他一会,真心实意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颈。
他的手冰冰凉凉,像摸只小动物似的拍了拍他:“别紧张。”
也不知道是被他骗住了,还是根本懒得计较。
先灿燃丝毫不懂见好就收,再次重申:“我太紧张了。明天得跟你一起走才行。”
宁贞叹了口气,对他宣布了一个噩耗:“抱歉啊,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
“我爸……我爸来消息。”
宁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我去第五星系。”
宁淮远隔三差五就要神隐一段时间,对外说是公务繁忙——反正他的公务明明暗暗又事关重大,谁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
事实上,他从未放弃过治疗自己的残疾,一直奔波在整个帝国各处寻医问药。
其实长期以来,他对传统治疗已经多少有些灰心,寄希望于基因工程上。帝国这几年大力扶植基因工程,每年财政拨款流水似的哗哗开闸,难说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还有好几个相关领域专家搭上这风口,名利双收。
只是依然不见什么成效罢了。
山不转路转,宁淮远是坐在轮椅上转来转去都找不到自己的转机。这次又是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经医生,据说有好几例成功治愈多年瘫痪患者的案例。
此人紧俏非常,不出诊,只坐诊,并且守着偏僻的第五星系一家小破医院不挪窝——只有山去就他,绝对没有他来就山。贵为宁淮远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为什么,传闻中的这类民间异士,随和平易好说话的都让人觉得没太大本事;反倒是脾气古怪的,不是江湖骗子就是真正的能人异士。这医生的美名传进宁淮远耳朵以后,他便立刻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第五星系。
他消失多天,杳无音讯。历来这种时候宁贞都只能单方面等他的消息,既没有办法也没有意愿联系他,也不知道治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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