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川好像对此毫不在意,反问她:“你要去吗?”

方疏净低头沉思片刻,“……我不太想去。”

以前她跟班上同学的交情本就不深,后来对一些人还保有零零星星的印象全赖周怀雅偶尔在她耳边念叨。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记住那些人的名字,估计再见面只剩尴尬。

容慎川搁下筷子,起身。

“那我也不去。”

“诶?”

这个回答让方疏净感到几分意外,追上去跟在他身侧,“你真不去啊?”

“嗯。”

“真不去?”

方疏净不放心,再确认了一遍。

容慎川停下脚步,“你认为,除了陪你,我参加这个聚会还有别的意义吗?”

“不是还有……”

方疏净脱口而出,临到头“阮苏”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生生给吞了回去,转换成一个“哦”字。

细细回味一遍容慎川刚才的话,方疏净安静下来,忽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底丝丝缕缕蔓延。

她没忍住,背对着容慎川小幅度地弯了下唇。

只有她是他前往的意义……吗?

-

自从方远亦把包子留在家里后,方疏净接下来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住在这边。

方远亦那孩子第一次让包子超出自己的视线范围,老不放心,几乎每天一个电话过来打探包子的情况,方疏净觉得如果条件允许,他说不定会天天溜出来找包子玩。

容慎川照例早出晚归,方疏净也乐得自在。

前头她靠活动上的那两张照片火了一把,很快就有人扒出她酒吧地址,据柚子所说,就算白天没开张,外头也总有人堵她。

暂时去不了店里,她索性直接把宅子里一个房间开辟出来,摆了个小型吧台用来直播。

听方疏净轻飘飘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周怀雅恨不得把“酸”字打在公屏上。

“那可是一整面墙的名酒啊,你怎么就说得跟处理路边大白菜一个样。”她狠狠拿叉子戳了一块面前的小蛋糕,边吃边含糊不清吐槽,“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花钱都不带心疼,爱了爱了。”

她虽说家境也不差,但家里对经济方面控制得严,没法像方疏净这么自由。

方疏净从她盘子里抢走一小块蛋糕,撑着下巴,不紧不慢道,“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当然得心疼,但花老公的钱就不一定了。”

周怀雅闻言,故作嫌弃拖长声调:“噫——有老公的人就是不一样——”

说完,她也学方疏净撑着下巴,八卦兮兮地开口:“说起来,你最近跟我聊天,提到容慎川的次数明显变多了啊,难不成你对他有感觉了?”

方疏净手指僵了僵,有一丝微小的心虚划过心头。

她摇摇头将这种感觉忽略,捏起蛋糕上头的装饰樱桃,送到对面去堵住周怀雅的嘴,“你想什么呢?前段时间跟你说的你都忘干净了?”

周怀雅被迫咀嚼樱桃,低头准备吐籽时,又听方疏净出声,“倒是你,之前那个你看上的邻居,有没有什么进展?”

她脑袋颤了下,还没吐出去的樱桃籽差一点呛回喉咙里。

“不是,咳,你别这么突然转移话题。”她拍了拍胸口,眼里闪过一缕几不可查的复杂。

等顺过气来,她才抬起头,神色轻松地拍了下桌面:“嗨,你别说,我这天天找理由去敲他门,你猜那么久了我都了解到了什么?”

她摊手,“除了知道他不是鸭也不是gay之外,一无所获。联系方式还是没要到。”

“老娘时隔那么多年难得又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再这么下去,这小鹿迟早得被铜墙铁壁撞死。”

“噗嗤。”方疏净被逗笑,“行了,别想那么多,大不了咱换一个喜欢,再不济来我这儿借酒消愁也成。”

“有道理……”周怀雅颇为赞同地点头。

吃得差不多了,周怀雅离桌去买单。

方疏净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人回来,心底疑虑微起。

猜想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她于是帮周怀雅拿着东西,往外头走去看情况。

周怀雅站在柜台前,这个角度刚好面对着方疏净。

她对面站着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似乎在很激动地说着什么。

周怀雅听得心不在焉,一脸敷衍,偶尔尴尬地点头附和。

看见不远处要走过来的方疏净,她表情微变,小幅度地摇着头,用眼神暗示她不要过来。

方疏净一头雾水地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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