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被缓缓打开,港口Mafia首领危险的眯起眼,除了季砚笙,他可没有允许其他的人随意出入自己的房间,而进来的人让他有些意外,是季砚笙每次来给他看医时身边跟着的男孩。

“你来做什么?她知道?”

“不能告诉老师哦。”男孩鸢色眼眸笑得弯成了月牙儿,看起来天真又烂漫,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刺耳黑暗:“待在港口Mafia这段时间的发现让我实在有些话忍不住想说呢,不知道首领大人愿不愿意听呢?”

他就像是憋不住心里话的孩子,双手一拍就自顾自的说了出口,完全不顾后果般的随心所欲,亦或是他有着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自信:“整个港口Mafia,有谁是真心想要您活着的呢?为什么要让我家老师这么辛苦呢?您这样活着不孤单吗?”

这个孩子远比他的监护人森小姐要来得危险。

“能告诉我吗?您还信任着谁?亦或者谁都不信任,以至于不得不去信任一个外来的医生?是在担心港口Mafia的医疗部已经被某位干部所收买,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锋利的手术刀割断喉咙的动脉,鲜血溅满墙壁?”

“只有秉持着救人之物决不能用于杀生的森老师,才能让您如此安心吧?可是您又为什么这样相信森老师呢?”

“把那样干净的人拖下污浊的人间地狱,会让您觉得开心吗?”

寂静的房间一时间只余下老人因为年迈老化而粗重的呼吸声,良久,这位当了黑手党首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人哼笑道:“你应该庆幸,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并且……的确相当中意森医生。”曾何几时他也是常常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的任性家伙——不,现在也是。

季砚笙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上厕所回来的太宰治,他看见她便脸上露出了笑容,活泼的伸出手臂挥舞了几下:“森老师!”

“去做什么了?”季砚笙垂眸。

“什么都没做啦,只是遇到个超级凶恶的港口Mafia干部。”太宰治声音越来越小,“大概都是恨不得头顶的首领去死自己上位吧,我可是受了好一阵白眼。”

季砚笙不再过问,哪怕她觉得事情可能不仅于此,但她相信太宰治说的是真的,并为太宰治因自己而遭受白眼而感到抱歉:“对不起。”

太宰治牵住季砚笙的手也道:“对不起。”

季砚笙挑眉:“嗯?”

“久等啦。”太宰治眨眨眼补充道,“其实我可以避开的。”

季砚笙揉乱了太宰治那头微卷的深色头发,“回家吧,关东煮想吃吗?可以提前垫垫肚子。”

“要吃!”太宰治赞同道:“明天就不需要来了吧。”

“嗯,不过明天要出医。”季砚笙说,“天气渐冷了,擂钵街的生存条件太差,应该会出现很多病人,要多备一些药了。”

幸亏她现在有个叫做夏目漱石的老师,老师人缘很广,托夏目老师的福,季砚笙进药不仅不用担心渠道来源和品质,甚至资金都能节约一半。

比起外面一到夜晚便灯火通明的繁荣街道,一进擂钵街就像是换了个世界一样变得阴沉沉,很少有出租车司机愿意到这里,即便是愿意开过来的,价格也会相对变高,还要担心是不是黑车,但还好季砚笙现在不仅有钱支付得起,武力值也足够在没有刀的情况下自保。

下了车,季砚笙牵着太宰治往诊所走,因为她需要定期去港口Mafia大楼,来诊所治病的也越来越少了,毕竟唯一的医生没办法全天等候在诊所里,来了诊所也是白来。

“姐姐大人,欢迎回家!”果不其然,缘一已经等在门口了。

“乱步大人等了好久!”乱步扑上来,被季砚笙抱住原地转了个圈才放下来。

“我回来了。”季砚笙回应了家里等着的两人,进门看到坐在诊所的沙发上等候许久的客人后恭敬的弯下腰:“夏目老师。”

“我来给你送个保镖。”夏目老师笑着摆摆手,“不用这么拘谨。”

“保镖?”季砚笙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夏目老师身后穿着和服佩着刀的银发男人,见她看过来,男人同样拘谨的颔首致意。

夏目老师并不介意给自己的两个学生做个中介人,他对季砚笙说:“他叫福泽谕吉,‘银狼’你应该是知道的。”

代号银狼的杀手板着脸道:“你好。”

夏目老师又侧过头对福泽谕吉说:“她就是森小姐森欧奈了,是个很出色的医生,你也知道。”

季砚笙向对方笑了笑,表露出自己的友好:“你好。”

福泽谕吉冷淡凶狠的表情有所缓和,他知道季砚笙的事情,也发自内心尊敬这位治病救人的医者,虽然才见面,但从初印象来看,他认为对方无愧于外界的传言。

“那么我就走了。”夏目老师欣慰的看着气氛不错的俩弟子。

“老师您不留下吃顿饭吗?”季砚笙挽留道,眼底带笑,“今晚上我下厨,冰箱里也还有饭后甜点,您喜欢芒果班戟吗?特制的小鱼干也有哦。”

夏目漱石留了下来,蹭弟子的饭说着嘴上实在是不好听,但奈何森小姐的厨艺实在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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