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什么哭!跟你那个窝囊老爸一个样!”
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地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布满泪痕的小脸埋在膝盖间,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女人抬腿踹了一脚蜷缩在墙角抽噎的小女孩,面目可憎地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悉数吐在了她的脸上。
呛人的烟味熏得她不适地咳嗽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扇了扇,却一个不小心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小贱.人!”
啪的一声,响的清脆,女孩偏过头去,脸上留下了醒目的掌印。
许是不够解气,女人熄掉了香烟,骂骂咧咧地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薛,薛阿姨,小鸢知道错了,小鸢再也不哭了。”年仅六岁的阮如鸢满脸惊恐地盯着薛霞手里尖细的高跟鞋跟,抬起双臂护住了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
“哭?你还有脸哭?你妈都不要你了,你爸也不会管你,你哭也没用!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人!”
薛霞避开了头和手脚,专往身上那些遮挡住的地方打去。房间里传来幼小的阮如鸢痛苦的认错声,以及高跟鞋沉闷的击打声。
……
阮如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那些陈年旧事像是扎根在了脑海里一样,任由她怎么努力依旧没办法摆脱。
右腿上还绑着秦霄凌帮她用来固定的木板,身上依旧搭盖着对方那件棕色风衣。洞穴里的火堆还冒着白烟,此时仍能感受到阵阵热意。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那人还在一样,除了那个人。
阮如鸢突然冷笑了一声,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看着手背上那颗晶莹的水珠,阮如鸢有些愣神。
自从二十多年前被阮桃接走,阮如鸢就很少再哭了。不知道是在薛霞那里受到的阴影还是什么,不过从那以后,她没再对任何人付出过真心,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阮如鸢没告诉过秦霄凌,六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异,母亲的确竭尽全力争夺过她的抚养权,可失败以后,没过多久便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有她新的生活,阮如鸢不怨她,可在她遭受薛霞虐待的时候,自己这个母亲在哪儿?自己那个父亲呢?面对枕边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又做了什么?
自己的亲生父母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相信一个人能真的对她好,愿意对她负责?
“你也跟他们一样吗?”
阮如鸢揩了揩眼角,忿忿地吼出了一句。
“秦霄凌你混蛋!”
“我怎么又混蛋了?”
洞里的回音还没散去,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回复,阮如鸢不容置信地看向洞外。只见秦霄凌手里捧着一张荷叶,一脸懵逼的走了进来。
“你……”阮如鸢语塞,此时的她还依旧处在秦霄凌回来了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当中。
“我什么我,你刚刚……”秦霄凌走近后这才发现对方泛红的眼眶,“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腿又疼了?”
秦霄凌小心地将盛满水的荷叶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准备查看对方受伤的右腿。
“唉,我这也不懂啊,你是学医的,你自己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
阮如鸢猛地一下扑进了秦霄凌的怀里,秦霄凌稳了稳身形,半跪在一旁。回过神来后,缓缓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背上,张臂将对方轻轻地圈在了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阮如鸢摇了摇头,除了低沉的啜泣声外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是圈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
“从这里去岛上要开多久?”
“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钟,程总您要不休息一下吧。”
程茵茵接过秘书递来的温水,就着手里的晕船药一同咽了下去。
“我没事,黎修杰那边让王经理先去应付一下,确认如鸢没事之后我就赶回公司。”
秘书知道自家老板的个性,就算是丢了光盛的单子也一定不会不管阮小姐。既然劝不住,也就只能好好照顾着。
刚从游艇上下到陆地,程茵茵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秘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程总您没事吧?”
程茵茵摆了摆手,“我没事,赶紧带上人进村,跟着救援队的人一起找人。”
……
“救援队那边有消息了吗?”
余淼摇了摇头,一脸疲乏地坐在了一旁。
庞寅轻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你这边呢?找到了吗?”
庞寅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了老大手机里的GPS信号,不过信号很弱,而且持续的时间不长,我还在尝试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庞寅有些苦恼道:“就算找到了信号来源,我也没办法知道老大她们现在的状态。”
“先不管这么多,找到信号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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