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方走了两三百米拐了一个弯,苏叶就看见袁富商家门口围着不少人,大多数人衣衫褴褛或是带着补丁,他们透漏在外的肌肤上可以看见有些冻疮了,苏叶抿唇将目光移到一边。
稍微健壮的男子手里拿着粗壮的棍子重重的敲着紧闭的大门口中不停传来咒骂声,黄发垂髫的小孩子们手里拿着石头往门上砸,妇女在一旁抱着更幼小的孩子,时不时擦一下眼角。
一个面黄肌瘦虚弱的喘着粗气的五六岁的小孩,他母亲在一旁抱着他绝望干嚎,眼睛红肿,可能是流泪太多已经哭不出来了。
旁边的角落有个小女孩饿的传来撕心裂肺的干呕声,神色痛苦。
还有靠在墙壁边静静等待死亡降临的老人。
苏叶只觉得嗓子被哽住,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她曾无数次骄傲于自己卓越的共情能力,以至于做绿茶海王时候能敏锐感觉到对方情绪变化,以便应对,也能迅速察觉到自己情绪问题及时调整,控制住自己表情。
可当共情能力在这里冒出来,面前的惨状况让苏叶如鲠在喉,只觉得浑身发冷,用力拽着手里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面色苍白无措,身体微微发抖。
姜酌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苏叶,发现人不对劲像是受到了惊吓,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上前捂住苏叶的眼睛将人半搂在怀里呈一个保护姿态,半搂半抱姿势想将人带走。
双眼被温暖手掌遮掩,身体靠在宽厚的温暖的胸膛里,苏叶慢慢缓过神咬着下唇忍着内心的惊痛,耳边传来笨重的开门声,隐约听到是袁富商家仆人出来驱赶人群,语气嚣张:“一群买不起的乡巴佬堵着干什么呢?有这时间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哈哈哈。”
“别耽误我们爷做生意啊,都滚开!”几个强壮的仆人举着棍子驱赶,吐了一口唾沫:“晦气!”
姜酌显然也听到了,加快脚步将带苏叶带离原地,到了一个偏僻的茶馆隔间里,姜酌倒了一杯水放在苏叶手里,让茶馆的小二跑腿去买了苏叶往日喜欢吃的糖葫芦。
姜酌不会安慰人,只能将手帕和糖葫芦一同递给苏叶。
苏叶接过糖葫芦和手帕,将手帕沾湿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声音有些沙哑:“谢谢哥哥。”
“不用。”一向冷淡严肃的声音多了些轻柔,语气干巴巴道:“每年冻死饿死人是正常的。”
“我知道的。”苏叶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怜悯心好笑,明明自己过的也不怎么如意,却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
姜酌看着苏叶的脸色开口安慰道:“现在每年冻死饿死的人已经在逐年减少,现今朝纲稳定,不出十年百姓的日子会宽裕许多。”
苏叶将帕子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眼睛专注的看着姜酌:“所以呢?”
嘴角勾起的笑带些许嘲讽:“所以现在被冻死饿死的人都是活该吗?因为没有赶上你说的所谓的十年后,他们就活该成为这个时间段的炮灰吗?”
苏叶知道自己在迁怒,可那个惨烈的场景让苏叶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书上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苏叶来说,只是一句表现古代贫富差距悬殊的诗。
可当这句诗变成了现实,苏叶未曾想过竟如此惨烈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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