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佞始终是孤注一掷的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遇上虞知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冷静。
他孤傲自负,脾气坏地像暴君,是家里宠出来的小祖宗,对谁都是不屑一顾,可是自从遇到虞知这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女孩,他变了。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在意一个女孩子的去留,听说虞知要辍学离开七中,他又紧张又害怕,如果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她该怎么办?
想都没想打了出租车就跟上了虞知的车,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汽车南站,她又上了大巴,江佞就跟在后面,虞知一直没发现。
一直到上了车,江佞怕她发现,去车站的超市里买了个黑色的帽子戴上,也买了同车的票,坐在最后面,他就想知道她要去哪里。
大巴车开动,出了凉城,一直往偏僻的乡下而去,路途越来越颠簸,江佞压低了帽檐,都没敢睡觉。
大巴车行驶了三个小时,在一个比较落魄的城镇停了下来,虞知搀着中年妇人下了车,司机用一口方言对后面喊:“到站了到站了,都下车。”
江佞不得已也下了车,下车后才发现这地方他压根没来过,不熟悉,得跟紧了虞知,不然他没找到虞知的家,反而把自己弄丢了。
正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母亲突然打来电话,电话铃声响起,在前面走的虞知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江佞吓得立马躲了。
躲在一辆破旧的车后面,江佞一边接电话一边观察虞知的动向。
“宝宝,你明天下午回家吗,后天你生日,这两天爷爷奶奶在给你张罗过生日呢,已经发出去好多请帖了,你一定要回来知道么?”
江佞不耐烦地回她:“过什么生日,还那么兴师动众,我很忙,没空。”
江佞说着就要挂电话,他妈妈就是不肯挂:“宝宝,你怎么能这样,爷爷奶奶忙活了好久呢,你必须得回来,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能满足你,会来很多漂亮的名媛,你要是不喜欢虞家的那个,你也可以看看其他女孩。”
江佞一愣,心里突然打起了算盘:“真的吗,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吗?”
他妈妈说:“当然,只要我们能办到。”
江佞说:“要我回去过生日也行,你们想办法让虞家的虞知也去参加我的生辰宴,我就回去,不然你们就自己忙活吧。”
他妈妈惊讶道:“你喜欢知知啊?”
江佞掩饰性地咳嗽一声:“我喜欢归我喜欢,可人家压根不搭理我。”
江妈妈沉默半晌,说:“你先回家,妈妈来想办法。”
江佞嘴上应着:“好嘞。”
挂了电话继续跟上虞知,可是虞知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匆忙顺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结果发现他迷路了。
举目四望,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又不知道虞知亲生父母叫什么名字,江佞懊恼地站在那里挠挠后脑勺,结果就被人踢了一脚。
一转眼,只见虞知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江佞有一瞬间的尴尬,眨眨眼,看了看并没有太阳的天空:“这里的太阳不错啊,我来这里晒太阳。”
虞知面无表情地问:“跟踪我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江佞无奈地转身看她:“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不上学了?”
虞知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佞想了想道:“跟我关系可大了,你还回去么?”
虞知转身继续扶着中年妇人离开,江佞在她身后跟上,妇人问她:“知知,他是你朋友啊?”
妇人的普通话和虞暖的如出一辙,带着浓浓的方言味,江佞听着很别扭,但是虞知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跟她说:“一个同学。”
江佞嘴碎,解释道:“她男朋友。”
虞知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人贵有自知之明,江少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江佞笑地痞里痞气:“迟早的事情。”
张冰兰一副震惊的样子看了看江佞,又看了看虞知。
江佞讨好地上前去扶住妇人,跟她解释道:“她养母和我妈妈是好朋友,我们从小就有婚约的,所以她是我未婚妻,即使她回到你们本家了,她以后还是要嫁给我的。”
张冰兰唇侧首看了看虞知,又问江佞:“你们有钱人也喜欢包办婚姻啊?知知,他说的是真的么?”
虞知说:“他说的人是虞暖,不是我。”
见江佞没有离开的打算,虞知问他:“你还不走?跟着我干什么?”
江佞说:“我回不去了,兜里没钱,不认识路。”
虞知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给你,不用还。”
江佞没接,楚楚可怜地对张冰兰道:“阿姨,天黑了,很晚了,让我去你家住一晚好么?”
江佞人长得俊,嘴又甜,再配上他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多少是惹人心疼的,虞知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张冰兰不忍心,虞知一直在赶他走,张冰兰竟然替江佞说话了。
“知知,很晚了,他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来找你的,就别赶他走了。”
虞知无语地站着不走了,江佞扶着张冰兰往远处走,一转眼虞知没跟上来,江佞又返回去,站在她面前,女孩儿委屈地眼里有了泪,江佞凑近她,漆黑的眼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你要是再敢赶我走,我就当着你妈妈的面亲你,伸舌头的那种。”
虞知:“……”被江佞的不要脸刺激到了,虞知气的握紧了拳头,“江佞,你怕是来找死的。”
江佞笑地人畜无害:“怎么了媳妇,想揍我呀?”
虞知被他揶揄地脸上泛了红,她是真的没想到啊,江佞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上辈子那个对她爱答不理的江佞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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