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桑:“……”
幸好她说得小声,不会听到……吧?
凌昊看见季延上车,吹了声口哨。
而当事人斜了对方一眼,没说话,直接开车上路。
直到车拐出八桥镇,淮桑才松了口气,还有凌昊循规蹈矩,没再乱哔哔(Bushi)。
季延在路上说道:“先去吃饭吧。”
众人附议,然后途中凌昊接了通电话,挂掉后扒了扒头发,说:“兄弟,麻烦前面右转上高架。”
淮桑看了眼指示牌,那不是往北桐的方向。
季延看了他一眼,凌昊:“把电脑忘家里了,你知道,码代码的没电脑等于把饭碗丢了。”
季延没说什么,打了个方向盘右转。
淮桑内心yy,这人是程序员?可真一点都不像,倒是有当娱记者的潜能。
松水镇离这不远,半小时车程,是个古风水乡。镇里的房子都是一家一户,临水而建,还有不少房屋至今保留着青瓦顶,十分古朴。
镇里的人文建设得很好,有一条古街,商铺林立,卖茶、卖银、卖玉。不少人投资了民宿在此发展,古色古香,闹中取静,是个好地方。
凌昊的家跟季延就隔了两座石拱桥的距离,季延将车停古街附近,让凌昊自己回去拿。
淮桑偷偷看了眼斜前方的季延,怎么突然就变成两个人了。
车里放着首很舒缓的纯音乐,季延低头回复着手机信息,淮桑觉得自己呼吸重一点都会打扰到对方似的。
一分钟后,她好像真的有些缺氧了。
心理性的。
受不住,轻轻按了一下窗户的按钮,一股凉风溜进车里,淮桑深深吸一了一口气。
“想去古街逛逛?”
一口气又噎住了。
*
淮桑将卫衣帽子带上,古街上人来人往,可她丝毫没有跟爱豆一起逛街的激动心情。
“你确定不要戴个口罩吗?”
“口罩闷。”
“……”
季延带着顶鸭舌帽,帽檐不算宽,阴影处堪堪遮住眉眼。
但像淮桑这种死忠粉来说,别说只看鼻梁嘴巴下颚线就能一眼熟,单是看背影跟走路姿势她都能认得出。
「季延与神秘女子密会老家古街」
她连头条标题都想好了。
背脊发凉。
淮桑下意识将卫衣领口带子束紧,低着头,像个贼。
季延有点想笑,索性带着她寻了条小径转了出去。
小桥流水,柳树成荫,人声渐远,淮桑终于有心情看看季延的家乡了。
季延走得慢,不时开口简单介绍周边的景点。
河叫青龙河,不远处的一座石拱桥叫青龙桥,桥墩以有百年历史,字迹都已经模糊。
以前河水比现在急,雨后常有暗涌,古人说河里有青龙,河底藏有宝,不过这当然是假的。后来政府修了堤坝,水流缓了,这里的人夏天都爱到这游泳,不过曾经发生过意外,现在已经勒令不准在此游野泳了。
淮桑边走边听边看,从河边往下看,绿水幽深,看着都觉得有些脚软。
两人走至青龙桥旁,一老人的叫卖声不时地响起,淮桑不知为何脚步顿了顿。
是个卖龙须糖的老爷爷,搬了张木桌子,放了个筲箕,旁边插了个牌子,五块一盒。
季延察觉她目光所及,问她:“想吃?”
她摇头,“不是。”
季延挑眉无声问她,不是?
她还是摇头:“就是看见老爷爷卖糖,突然记起当年我就是因为贪吃,看见有人卖龙须糖就迈不动脚,跟家人走散,然后当时卖龙须糖的是一对夫妻,他们请我吃糖,让我坐在一旁等家人来找。可是我又贪玩,看见桥底旁有一群小孩在比赛游泳,我好奇,就下想下去看,哪知道一失足就掉水里了。”
“我印象中卖龙须糖的夫妻,穿着的衣服很奇怪,像小数民族服装。刚刚看见这个老爷爷也穿着类似的衣服埋龙须糖,我还以为是同一个。”
“你看,正好这也有座桥。”
季延脚步也顿住,目光随淮桑指着的方向看去。
淮桑:“其实当时其中一个小孩试过游过来救我,不过可能是我太重了,见拉不住我反倒有被我牵连的趋势,他就放手了,然后我就沉下去了。”
“不过幸好,我命大。”她抚了抚胸口。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敢回忆这段溺水的往事,当初窒息绝望的感觉太深刻,现在想起还是有打从心里的恐慌。
季延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听着,末了转头看向她,声音低沉,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淮桑想了想,“很久很久了,具体多久我也忘了,大概是小学一二年级暑假的时候。”
这时季延的手机响起,接通后他只嗯了声就挂了。
“凌昊在车上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回到了你不言我不敢语的状态,一路沉默无言。
淮桑想,是不是自己说的东西太无聊了,真是,聊什么溺水!谁想听你溺水!
人家搞游泳的,溺水溺水,多晦气!
特么自己是社交狙击手,一聊一个死。淮桑越想越后悔,上车后,搂过小黑求安慰。
*
从此处开回北桐导航显示需要7小时26分,现在临近十二点了,三人直接在高速服务区随便买了点东西解决午餐问题。
淮桑给小黑喂了水喂了些肉干,但不敢喂太多,怕它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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