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尹楼笑了声,“越哥,你酒品特别好。”
“真的?”越征知道他喝醉了什么德行,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酒品好”。
“真的。”尹楼肯定。
越征这才放心,大咧咧地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肩膀:“我隐约记着你好像给我吃葡萄来着,这玩意是不是解酒啊?每回喝完酒第二天我脑袋都疼,今天没什么事儿,神了。”
“是,解酒的,”尹楼扫了眼肩膀上的手,心情愉悦地弯了弯唇角,“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多难受。”
“抽烟喝酒,就俩爱好你还让我改一个,”越征说,想起屋里的椅子,又问:“你昨天睡哪儿了?”
尹楼说:“沙发。”
“别跟我扯蛋,”越征指了指屋里,“你小子是不是脑袋里缺根弦儿,不嫌累啊,坐椅子上睡一宿。”
尹楼笑了:“你喝多了,我怕你半夜难受想吐。”
“吐就吐,早上起来我自己顺手就收拾了,哪有那么金贵,”头回让人这么关心照顾,越征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不知所措地像个小孩儿,“那什么,下回别这样了,整的哥心里怪不得劲儿的。”
尹楼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越征莫名有点臊得慌,大老爷们被这么照顾,怪不好意思的,“我都糙这么多年了,细致不起来了,越糙越得劲儿。”
“你昨天不是说你在我这就是瓷的吗,”尹楼瞅着他笑,“你说对了。”
越征闹了个大红脸,拿他没招:“行,行吧!”
尹楼忙着端菜,越征站着缓了会儿才把脸上的热度压下去。
尹楼往桌子上放下一盘炸鱼,越征顺势打破沉默。
“又新炒了菜啊,”他凑到桌子旁边,感慨,“真人不露相啊小尹,哥当初就是看走眼了,你说你有这手艺开个饭店也行啊,天天这么玩儿多浪费光阴!”
“我吃不了苦,”尹楼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顺着说:“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钱。”
“你这么说话就气人了啊,”越征瞅他乐,“哥说你太会投胎了,下回教教我,我也学学。”
尹楼盛好饭递给他,闻言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越征这才发现他右眼眼尾靠近上睫毛的地方有颗痣,平时被睫毛挡住没发现,这次凑近了才看见。
净长些勾魂的玩意儿。
尹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越征眼神从痣上移开,都不知道往哪搁了,喉结滚了滚,先绷不住:“干嘛呢!”
尹楼笑着又往前凑了凑,这才开口:“教你呢,多和我靠近你就能学会了。”
“扯淡,哪来的下辈子,搞这些封|建|迷|信……”越征按着他脸推开,看着尹楼好看到没边儿的脸,临了忍不住欠一句,“这小脸儿嫩的,掐出水来。”
尹楼顺势问:“喜欢?”
越征随口秃噜:“揣兜儿里才好呢,不给别人看!”
尹楼看着他,没说话。
越征后知后觉这句话对“兄弟”不那么合适,准确地说是对“惦记过自己的兄弟”不合适,咳了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越小晴怎么还没起来!都几点了!”
“才六点。”尹楼看着钟。
越征不尴不尬:“……你关键时刻口才怎么还不灵了。”
尹楼笑了声,纵容:“灵。你还记得你昨天喝多了跟我说什么了吗?”
越征这才舒坦,扒了口饭,顺坡下驴:“说什么了?”
尹楼说:“你高中的时候,很多人喜欢你。”
“这个啊,”越征没在意,“我只要一喝多,逢人就说这个,为数不多能拿出来吹吹牛逼的真事儿。”
尹楼说:“是吗。”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昨天光听我墨迹了,你年轻时候没什么事迹?咱俩就差一岁,你这个长相按理说也得是有故事的男同学啊。”越征看他。
昨晚上唠好几个小时,净他说了,尹楼什么也没提。哪有这么交兄弟的,真兄弟就是得互相掏心窝子,他也得知道尹楼的事。
“我?”尹楼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会被反问。
“对啊,你。”越征说。
——尹楼!你这是变态!是病!你就该被……
“我的高中……”尹楼顿了顿,脑海里一闪而过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温和地笑了,“没什么可说的,非常普通。”
“不想说啊?”越征也没再问,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有事儿吗?”
“没有,”尹楼给他夹菜,“别挑食,多吃蔬菜。”
“管的真宽啊,”越征瞪了眼碗里的芹菜,还是吃了,嘴上不乐意,“你要是个女的,肯定是那种管天管地的媳妇儿,老公搁外边多花一毛钱多喝一口酒都得被你发现喽,回家准挨骂。”
“是吗,”尹楼也没在意,撑着下巴看他吃,若有所指地说:“我觉得挺好。”
“你是没被管过,你不知道,我班上那几个兄弟出来喝口酒都跟偷|情似的,多要串腰子都得掰着指头数钱,”越征想想就乐,看着他说:“你晚上要是没什么事过来吃吧,这么多也吃不完,放坏了就白瞎了。”
“好啊。”尹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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