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寒身上的伤口牵动着即谴的怒火,在琨珸峰上,他狠狠地冷笑道:“说好的完璧归赵,我来换了,可你们拿什么还!”

话音未落,煌元之光已行三十六闪,琨珸峰上众人无不讶异其剑速超绝。紫玉暗惊:不好!

转瞬之间,琨珸峰上神兵已横尸数百,小谴已冲入神军阵营,紫玉眼疾手快,拔剑相迎,其余众神子也毫不含糊,纷纷助力,唯有朝曦,握剑的手紧了紧,却又很快松开。

魔君那边也不闲着,一见即谴行动,立刻倾巢而出,漫上对面险峰,与天族厮杀起来。

不得不说,复元后的即谴比之前更厉害了,加之玉冥的加持,一时间,各位神子竟不能阻挡,不过一个恍惚,即谴已趁乱劫走了负伤的魔族公主,魔族见好就收,迅速跟随即谴撤离。

紫玉本欲再追,却被朝曦拦住。

紫玉叹口气,问道:“朝曦,你适才为何不动手?”

朝曦低头不语。

“还有上次,若非你手下留情,以我四人完全可以当场取其性命。如今呢?你也见了,神术、妖法、魔诀,他一身兼修,已非我四人可以制衡得了的。”紫玉语气难得严厉。

“兄长,”朝曦上前一步,挽住紫玉的手臂,低声说:“我只想说,他们将商哲完好无损地放还了。”

紫玉闻言即刻沉默。

魔宫内,魔君大摆宴席,再三向即谴举杯,千恩万谢,并借着庆贺的氛围再一次提出愿将独女玉卿寒许配予他。

早在即谴在魔宫修养,将近痊愈之时,魔君就提出了这个建议,但那时,即谴以“志在四方”婉拒了,而这一次,他应许了。

或许是因为在琨珸峰上看到受伤的卿寒,内心激发的痛苦警醒了即谴吧,从小经历过无数生离死别的他,本以为随着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内心已经麻木了的他,却在某一刻为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女子感到心痛。

后来回想起来,他甚至为此感到诧异,在一颗心还能被另一个人扯动的时候,那个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是爱吧,他想。

新婚三个月后,魔君第一次向即谴坦言他征天的野心。

即谴没有感到多么诧异,也不抗拒他的意思,虽然他对征服九天没什么兴趣,但对九天神族的仇恨时常翻涌在他内心,他又何尝不想有朝一日攻上云天,看看那帮残忍伪善的仙神痛不欲生的惨状,就像许多年前,他雪域的亲民们遭遇的那样。

尽管出发点不同,但就目前看来,没有比合作更好的出路了。

而那条逆天之路,魔君说,非即谴这位神异之子不能开辟出来。魔族的野心与即谴个人的复仇也因此熔铸在一起。

于凄清的魔宫之内,即谴独立鬼沼旁,他叹口气,望着池中翩翩跹跹的鬼火莲,眸中布满清寒。

而在他不远的身后,玉卿寒披着锦鹤氅立在宫殿的台阶上,微风吹动锦鹤氅的边缘,她看着茕茕独立的她的新婚夫婿,眉目间是几许解读不出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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