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尚且在前方,没有回头路可走。
等陆阳父子把房子周围的藤萝清理干净,冯丽的第一茬番茄已经挂了果。
岛上的植物生长异常旺盛,断裂的墙根和柏油马路的缝隙里全部长满了野草,根茎粗壮,非常难清理。
陆阳父子俩每天除了打鱼外就是处理这些时不时冒出的杂草,然后选择合适的地段种植粮食,冯丽依旧是照料她的菜园和收拾家务,苏梦除了一日两餐要准备外,正在研究怎么用晒干的藤萝编两个席子。
天气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根本没有春天的过渡,如果忽略掉废墟与荒凉,岛上的野草和野花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事实上不光他们这里一副万物复苏的景象,整个北半球皆是如此,而南半球则陷入了仿佛没有尽头的寒冬之中。
昆仑山下的小镇上,窝了一冬的人们纷纷出来走动。
往日萧条的小镇现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所有人都从家里走了出来,大家纷纷拿出一冬来闲在家里无事做出的手工品过来与人交换。
现在流行以物易物,纸钞早已失去价值,都是守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农民,也没人搞争权夺利那一套,左右不过一个小镇几千人口。
向老太提着箩筐独自走着去镇上,一路闷头往前走也不跟人打招呼,有相熟的看到她远远喊一声,她也不过闷声回上一句,并不曾同人熟络的闲聊,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没人在意她的态度。
占了一个摊位,向老太从箩筐中拿出自己织的土布,过往的人有的会看上一眼,人家跟她讨价还价半天,她只冷着脸一分不让,最后只换到了些针头线脑的零碎东西并一大罐子盐巴。
向老太也不在意,没等集市散去就收拾东西回了家,一开门,圈里的鸡鸭鹅都嘎嘎的叫,撒一把玉米粒打发它们。
向老太洗洗手开始做晚饭,早上和好的面坐在地锅里温着,晚上面已经发了,烙上二十多个发面饼子够她吃半个月。
她惯常冷面冷情的一个人,也不爱和人走动串门子,吃了晚饭就坐在炕上做做针线或者织点土布。
家里的老织布机还是她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会的,她家那个狠心的臭丫头聪明着呢,看了几回就学会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可还愿意回来,家里总还有她的一口饭吃。
苏梦发现藤萝的枝条晒干后可以撕成一条条细线,这种细线非常结实,完全可以用来织布,她只会用最老式的那种织布机,不知道陆阳能不能做出来。
傍晚刚吃过饭那会大家都闲着,苏梦把想法跟陆阳一说,冯丽最感兴趣,催促他赶紧想办法,当初恨不得把家里搬空,最后却因为空间有限只带了两套行动方便的,更遑论浴巾毛巾袜子这些小物件了。
趁机讨了一堆好处,陆阳像是头魇足的狼,每天抽出半天的时间,根据苏梦的描述,慢慢把织布机给做了出来。
全手工的织布机,做工很粗糙用起来却很便利,陆阳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是花了心思,一摇一摆之间做到了最大限度的省力省时。
鲜少能从她眼中看到多余的情绪,只有情浓时才会染上一丝迷乱。
陆阳看着她像是小孩子得了新玩具般爱不释手,瞬间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撕下来的藤条粗细不均,织出来的布也有些不太规整,这种是不能用来做衣服的,苏梦把它们裁成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一摞一摞的放在洗手间,当了厕纸使用。
多试几次之后才有了摸着柔软光滑的布条样子,一人裁了一个擦脸的帕子,苏梦锁好边,每个上面都绣了名字,复古的亚麻色看着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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