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浅浅见她们姐妹如此的亲近,她倒是有些羡慕,她也不敢相信京城的大家深院里,竟能见到如此和睦的一面,她这次来丞相府的目的便很是明确,她虽是孙家的嫡女,但在孙家一直不受待见,母亲更是处处受挤兑,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欺负她,母亲忍无可忍,便带她来了丞相府。

她的母亲和丞相夫人是亲姐妹,姐姐念在昔日的姐妹之情上定会给她的浅浅安排一门好的婚事,她嘱咐浅浅要多和苏家姐妹亲近,“表妹,如此的打趣我,莫不是表妹想要嫁人了,是谁家的公子竟能入了昭阳妹妹的眼。”

昭阳伸手出其不意的将杨浅浅头上的珠花拿了下来,快速的跑了好几个台阶,然后将手中的珠花摇了摇,“表姐取笑我,那这株花我可就不还给你了。”苏昭阳转身就跑,杨浅浅随后便提着裙角跟了上去,“昭阳,你快把我的珠花还给我。”

空旷幽深的小道中,她们的笑声回荡在清幽安静的林峰山上。自从秦沐和昭阳回到京城后,秦沐便被苏相借去执行任务去了,这样算来已有半个月的时间了,秦沐所执行的任务在萧关,临走之前,昭阳跟他生气了好多天,他一日在相府,那些刀光血影便会一直跟着他,血海中摸爬滚打惯了,他也就不觉得自己还可以有被人牵肠挂肚的一天。

从他被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影卫开始,他的所有怜悯和挣扎都随着那根长鞭在刺啦之声中消磨殆尽,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他手上沾染着的鲜血令他这辈子都难洗刷干净,他都不知道昭阳为何会钟情于他,京城的世家公子们提起那个都能将他比拟得一无是处,而她放着那些好好的世家公子不要,非要跟着他这个小小的侍卫,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昭阳虽是一直和他生着气,但等到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又哭又闹的,秦沐木讷的不知该怎样哄她,“你,你别哭了。”昭阳抽噎着,衣襟上湿了一大片,平常她都是稍微闹腾他一下就好了,可这次她快将自己给哭晕了,“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去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秦沐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中,她的双手很小很小,一只手便可以将她的双手包裹起来,“娇娇,你是我秦沐死都要保护的人,不管我身在何处,离开多长时间,你都在我的心里,这颗心为你跳动一生一生都要守护你。”

他从未对她说过如此多的话,在他的面前他永远把她放在了第一位,“你这么好,又长得好看,武功又好,我怕你以后遇到比我好的女子,你就不回来了。”

秦沐眼中略有湿意,他的姑娘还没来得及长大,还像之前那般爱瞎想,看着她这般装扮,秦沐压下心底的湿意,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我有娇娇就够了,外面的女子再怎么好,也不极娇娇回眸一笑

秦沐在相府的身份很隐秘,他虽是昭阳的贴身侍卫,但他的直系上属仍然是苏丞相,昭阳的贴身侍卫只是表面的任务,私下的任务仍是由苏相分配的。

“秦沐,今晚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陪我说话。”

“好。”

昭阳躺下后,秦沐便坐在床边陪着她入睡。“你为什么一直穿着黑衣啊!明明是俊朗少年,怎么穿的跟个老头似的。”

“黑衣利于晚上执行任务时隐藏,就算在执行任务途中受伤,也不会被人发现伤口,这样就不会沦为弃子了。”他从进入暗卫营开始便一直穿着黑衣,暗卫营的训练很是残酷,他若是受伤又或者是被敌人发现,那可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灾难。

他们为了争取那一个活下去的名额,都是拿命在拼博,他手上除了敌人的鲜血外,还沾染着自己人的鲜血,为了活下去,他只有不停的杀人,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每天面临的都是血淋淋的搏杀,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是怕沦为弃子,其实就连昭阳也是不相信的。

他从来都不怕沦为弃子,他怕的是被敌人看出他受伤,从而找出他的软肋,之前他确实没有软肋,但现在他的软肋是昭阳,他必须保证昭阳的安全。

昭阳枕着他的胳膊,明明很瞌睡,但她就是不闭眼,“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他轻轻地拍着昭阳的后背,不一会儿昭阳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睡觉很不老实,一只手抓着秦沐的衣袖,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身,她这样无非是怕他半夜丢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终究是要走的,她留不住他,他也没有办法留下。

“娇娇,你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铠甲,我秦沐何德何能,竟能让你这般待我。”秦沐送她的白虎玉坠还戴在昭阳的脖子上,那白虎玉坠从他送给昭阳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一直戴在脖子上,就连睡觉时都戴在身上,昭阳对秦沐的喜欢是那种至死不渝的执着。

他的性子本就沉稳,而昭阳跳脱的性子使得她总是患得患失的,只要他出去执行任务,她便紧张得不想放他离开,这时她作的性子便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她爱哭爱闹,爱耍小性子,完完全全又是另外一个人,有时他被她闹得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这姑娘确实和他见到的那些姑娘都不一样,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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