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有一个老人在旁,她正想着这白发苍苍的陌生老人是不是就是国公爷,就见那老人朝韩重淮推了一掌。

这一掌很突然,韩重淮明显也没反应过来,跌到马下险些被马蹄踩伤,但黑马似乎认主,抬起了蹄子却没落在韩重淮的身上。

黑马鼻子喷出粗气,马蹄落在了侧面,饶是这样韩重淮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他身上粘了尘土,晴空万里,他仰着头眼里却没有光

而依然坐在马背上的老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开口不伸手,目光中似乎还有些可惜马没有把韩重淮踩废。

这个梦的剧情十分有意思,玉桃还想继续梦下去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揉到了一片紫薇花瓣。

瞧着半开的轩窗,玉桃打了个哈欠。

幸好她喜欢开窗睡觉,一醒来一眼就能看到月光下的紫薇树,要是关上窗子,看到的投影在窗上的树枝枝干,吓都能吓个半死。

玉桃脑子混沌了片刻,一时间无法再次入睡,她便思考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梦里面的韩重淮嫩的能掐出水来,虽然看着也是个难打交道的人物,但是比起现在的韩重淮要没那么死气沉沉的多。

这个梦跟现实,但回想起来,人物、情节又历历在目,让她忍不住思考这梦的真实性。

她梦到韩重淮不奇怪,因为这两天她脑子里全都是怎么让他接纳她,白日还听碧翠说那么长一段,但是那个老人?

若是那个老人是老国公爷,按理说应该是国公府唯一看重韩重淮的人,又怎么会推他下马。

把梦当做预知梦的话,那韩重淮断腿的事还有一段内幕,不过也可能是瞎做的一个梦。

白日睡得太多,晚上一醒反而睡不着了。

动了半天脑子也没有让自己再有睡觉的念头,玉桃干脆起身穿衣,拿着一盏小烛火出了房门。

“陈老大你看?”

韩重淮的屋子不需要丫头值夜,是因为有侍卫们随时看着。

平日里他们侍卫轮班,就是注意主子需要什么东西,好出现把东西递上,至于刺客已经很久没有不长眼的撞上来让他们试剑了。

玉桃往韩重淮的门口走去,一下子就吸引了侍卫的目光,“这丫头不会真是包藏祸心吧?”

玉桃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查过,但从她到麒麟院以来,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

侍卫做好了出剑的准备,陈虎想到了上次玉桃跟雀儿的事,他已经先入为主冤枉过玉桃一次,不想再来一次。

“不要急,且看看她要做什么。”

韩重淮卧房的顶窗未关,他们的角度能大概看到屋中的状况。

“若是以往她脚刚踏进大人的卧房,恐怕就被大人捏断了脖子。”

侍卫开口叹了口气,英雄哪怕没了腿也是英雄,他们若是没见过韩重淮驰骋沙城,那他现在这样他们也不会多想什么,但偏偏见过雄鹰昂翔,那怎么会愿意见韩重淮这般沮丧。

“便是腿不能动,我不信大人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见着屋内拿着烛火的玉桃已经走到了韩重淮的床边,侍卫期待韩重淮的出手。

“大人并未什么都没做。”

在陈虎看来主子会铲除奸细,关注福王的动向便不是完全的对一切放任自流,只是这些事不需要跟别人解释。

屋中的玉桃不知道那么多人正注视着她。

她睡不着觉,想着韩重淮白日睡那么多觉,晚上睡眠一定也浅就打算过来刷刷好感度。

比如说在他床边安静的坐一会,给他盖盖被子之类的。

反正她算看出来了,韩重淮因为残废,整个人了无生机,但只要什么事物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就会秉持宽容的态度。

大晚上拿着一盏灯来沉默地看着他,算是从来没发生在他身上的有趣事情吧?

既然这样他就是被她惊醒,应该也不会生气。

橙黄的烛火映照了韩重淮半面的脸,冷白的肌肤看着温润了许多,如画眉眼也有了别样的味道。

怪不得有人专门喜欢有人在夜里挑灯赏美人,果真人白天看和晚上看是有不同。

韩重淮是真英俊,在麒麟院里,那些国公府的主子们给老夫人请安,她把人差不多就见全了。

韩家人的基因不错,人长得都不错,不过韩重淮应该是捡了国公爷所有的好处长,加上长的特别像是他母亲,才生的这一副模样。

就拿他跟韩二少爷对比,两个人同父异母,要是没见到韩重淮之前,韩二少爷作为一个世家公子哥,样子还过得去,但见过韩重淮,韩二少爷的脸就让人看不顺眼了。

鼻子不够挺,眼睛的形状不行,眼下的青影太重……

而韩重淮大半夜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不止长得好,腿还不能动弹,男女这回事,其实就是看谁掌握主动权,把这件事归类于男人在享受,是因为这件事都是男人做决策,男人定姿势,控制时间的长短,挑选女人的容貌。

但韩重淮的腿不能动就不一样了。

反正韩重淮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玉桃看了半晌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灯盏走了。

她一转身,韩重淮就睁开了眼。

如她所想的一样,夜晚被盯着看对韩重淮来说是一件新鲜事。

玉桃刚踏入门扉他就醒了,虽然没睁眼睛,凭着耳力能感觉到她一步步的走近自己,感觉到她替他掖并未凌乱的被衾。

看完美人,玉桃回房便睡得香甜,倒是韩重淮一夜无眠,脑海里思绪纷飞,想了一夜杂事,最后以玉桃窈窕的身段作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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