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七月中旬。期间郁欢又收到了两封来自凤阳的信。只是这信却不是郁夫人写的。

一封是郁夫人身边姜嬷嬷的,一封却是傅舅母的。

姜嬷嬷的信和郁夫人的却是完全相反。郁夫人报喜不报忧郁欢早早便料到了。只是她却不知娘早早便染了重病。大夫诊治不出只说是早年落胎没调理得当再加上后来奔波身体留下恶疾。

之前有各种补药、人参养着暂且能稳稳。现在手中的银两不是被傅舅母弄了去便是给了郁欢,

寄人篱下更是没有每日给吃人参血燕的道理。身体越发的弱了,一日日的卧床起不来,精神也越发的不济了。

这段时日傅家舅舅出了远门,傅舅母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本就给的极少的人参血燕直接减半了。傅家舅舅请的大夫也借了个名头辞退了……

眼见夫人身体越发的不支,姜嬷嬷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了下策给郁欢来的信。

郁欢看着这信眼圈瞬间便红了,心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恨不能飞去凤阳将母亲护在身后。但是京城和凤阳不说十万八千里,最快也得走上个半个多月。

且她身在京城旁边更是危机四伏,说不准哪日便丧了命去,哪有能力护得了阿娘。

郁欢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信,眼眶中的泪水一粒粒的打在了地上。她从未有一刻像这般无助,从未有一颗像现在无可奈何……

“姑娘,您先别担心。傅家舅母这般对待夫人,无非是为了以前的恩怨和利益罢了。且到了现在后面的可能性更大,无非是想借着姑娘的身份捞些什么利益便是了。”青莲盘算着道。

这舅母既是知道了姑娘现在的身份,定是不敢轻举乱动。

无非是扯着夫人威胁姑娘罢了。

郁欢又岂会不知,那封信便是不看也知定是有利所图。只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难受一时压抑不住。

郁欢缓了一会儿才堪堪压住心中的火气暂且冷静了些许。

这傅舅母可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点。郁欢看了真的差点被气笑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若不是姜嬷嬷来了信就凭她阿娘那信中描述她还真有可能相信了这舅母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先是表达了一番思念牵挂之情,再细致无微的写了如何待阿娘好,如何忙里忙外。又卖惨哭诉那李恶霸穷追猛打,伤了傅家多少生意。到了后面才提了几句她娘家侄子今年秋闱之事。

言辞中将她捧的极高,甚今非昔比成了贵人,甚聪慧伶俐一看就是有福相之人,甚知恩图报最是仁慈……

最后来了句如此这般,两方都得安宁。

好一个软硬兼施。先是软的又是赞美又是卖惨,又是硬的拿着阿娘威胁她。

郁欢冷笑了一声。她那娘家侄子蠢笨骄纵、贪财好色,当年一十三岁便在街上纵马,踩伤百姓不少,甚至一次还将一小孩踩死了。

若不是他家私下摆平了这事,他还有今日可以参加科举的命?怕早就便蹲了大牢。

别说她没这个能力便是有她也不会帮。不过她倒是可以帮着他早一步伏法进监狱。

郁欢勾唇冷冷一笑,暗暗想到了一计。

“磨墨。”郁欢淡淡吩咐了一句兀自走到了小书房。

他不是考科举嘛,不是人命压了下去嘛。那便重新掀起来便是了。

郁欢字迹草草一会儿便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书信。

“这个交给省城琼芳楼的芸娘。”郁欢抬头交手中的信交给了青莲。

青莲见姑娘刚刚悲痛稍稍消了些许也放下了些心。又见她给芸娘写信。便差不多猜了个大半。

当年姑娘跟着夫人去省城谈生意,在船上救了一被客人打的半死的青楼女子。她年少家中衰败,被人卖进花楼。颜色盛时是那花楼的心尖宠、赚钱机器。

去年被好姐妹背叛伤了脸,今日之灾也是被害的。

她身世和郁欢有些相似,只是不同的是阿娘将她护的极好。郁欢动了同情心便将她收留了。后郁欢接手生意。芸娘主动请缨开了琼芳楼给郁欢探消息……

琼芳楼现下是省城有名气的大青楼。两三年时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很复杂错综的关系链。

姑娘无非是想将人引进去,然后利用达官贵人罢了。

郁欢紧接着又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在扬州的舅舅,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卖惨装乖的说了个遍。傅舅舅虽是怕老婆,但对妹子也算过得去。

一封给姜嬷嬷。之前捎过来的银票她再加上她之前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郁欢现在能拿出来的只有一千两都一并捎了回去。

只是这一千两又能撑得住多久?郁欢眉头紧皱脑中飞速的盘算着来钱快的法子。

良久,郁欢又写了封信。这封是给张家的。她的嫁妆少说也得几万两,张家不至于全给她。但若是能给个两万两也能撑一段时日了。

只这张家人背地里不定恨她成什么样,之前章将军亲自去了都只是往后拖着。现在武成王都没了,那她嫁妆……

但是怎么也得试一试。郁欢还是将信递给了青莲。

“姑娘,交给张府谁?张老大人?”青莲看了那信有些为难的问着。

姑娘到张府时日短,根本没有亲近的主子。只这张老大人顾忌着当年的恩情,对姑娘还算是和蔼。

只现在出了这等子打脸的事情,那张老大人不定怄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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