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在门口,握着把手打开门,刘廷雨回复道:“字面意思。”

回到房间弥天扒拉着裙子侧边的拉链,努力的在跟它做着斗争。

头一回穿裙子的他纠结地上下扯着拉链扣,江亭远半倚在床头看着他纠结的动作,‘撕拉——’一声,拉链没拉开,裙子扯掉了一大半,白花花晃眼的臀.部.裸.露在外,弥天眼神迷茫地看向江亭远,表情相当的无辜。

“过来。”

乖巧地站在床边,弥天一动不动委屈地提着只剩下一半的裙子。

他再也不想穿裙子了,质量差不说,自己还完全不会脱。

弥天完全没正确认识自己的力量有多大,鬼婴副本里断成两截的锁链瑟瑟发抖,质量相当不错的链条也抵挡不住小少爷‘轻轻’的拉扯。

轻松拉下拉链,江亭远想到了一个问题,“成两半了,明天穿什么?”

低头研究着破损严重的小裙子,本就遮不住多少春.光的小黑裙正式下岗。

脱光光后的弥天欢呼着爬上床,窝进被窝里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迷迷糊糊地回答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完全陷入柔软床铺的弥天闭上眼睛,享受着安静的夜晚,吃饱睡觉的炮灰生活真的舒服。

看着秒睡的弥天,江亭远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小没良心白净的脸蛋,软乎乎的触感好极了。

只是夜晚还长,能睡多久就不好说了。

在他动手动脚的时候,隐没在角落里的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尽职地收缩瞳孔,将这温馨的一幕记录在案,小少爷的睡颜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江亭远左手伸进枕头下,下一秒大眼睛藏身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柄小刀,泛着锐光的刀片令它越发小心。

这个人类好敏锐。

静默着和角落里的不明物体比拼耐心,良久——

最终拿到胜利的江亭远关上灯,劳碌一天的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晚,静寂无声的村庄里,敲锣打鼓的喜庆声乐传遍了整个村子,一顶挂满红飘带的轿子悄声无息地停落在歪脖子树下,空灵的铃铛飘荡在周围,面露大喜的喜婆谄媚地捏着大红的喜帕,恭敬地低垂着头,弯着腰,朝着尊贵的她行礼。

所有跟随在轿子旁的人和物都套着红色的外壳。

同时招待所里的方玉,紧皱着眉心,不自觉得露出诡异的笑容,心颤颤的她陷入在噩梦中无法抽身。

跟她在一个房间的肖晓璐揉着眼睛坐在床上,脖颈上的刺痛让她难以入眠,双腿紧贴着身子,手臂环抱住,感觉难受的肖晓璐没有安全感的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

漫长的深夜里,方玉依旧在她身侧保持着别扭睡姿一动不动,肖晓璐无奈,只能搭手将背对着她的方玉转过身,给她换个呼吸顺畅的姿势睡觉。

只是没想到,当她翻过方玉的身体,见到正脸时,被黑雾笼罩的招待所里发出了一声凄惨洪亮的尖叫声。

梦里的方玉愕然出现在歪脖子树下,一睁眼周身都是一片的红艳。

她弯着腰无法抬头,只能佝偻着等待剧情走动。

脸好难受,痒痒麻麻的,带着丝丝的疼痛,方玉想动动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面部的神经全部停止罢工,大脑无法指挥。

耳边的音乐越发激昂,方玉满身大汗,仅仅只是抬个手就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过了许久,手指终于接触到嘴巴的位置,坑坑洼洼的触感完全不像是自己脸。

密密麻麻的针线固定在脸上,察觉到不对劲的方玉后背冷汗直流,指腹下触碰的分明就是缝合的伤口。

她......她的脸在笑......

惊慌的她颤抖着手摸着大张的嘴巴,上扬的嘴角,开裂的口子从脸颊到耳边。

无法接受事实的方玉情绪激动的想大声叫唤,却无法出声,无法逃离的她受不了地将手整个伸进开口的嘴里。

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摇晃着脚丫子的红娘朝着那顶漂亮的轿子伸出了短小的胳膊。

等待了许久,姿势恭敬的媒婆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不高兴的新娘子撅着嘴,说道:“接我——”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弥天和皮克斯碰到了一起,弥天穿的一身雍容华贵的服饰,坐在宽敞舒适的座椅上,而皮克斯则是苟二的模样,乌黑发黄的眼袋挂在脸上,宿醉带来的不良反应,头晕难受使他暴躁的情绪越发难以控制。

“真的是在梦里!”弥天绕着‘苟二’转了好几圈,新奇地看着他。

来回深呼吸,强压下心口的燥郁,皮克斯无奈地笑了笑,想起刘廷雨的解释,嘟囔着:“没想到还真的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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