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道:“此举我并无把握,你不怕人财两空?”

穆焰面色沉了又沉,咬牙道:“你要去做那危险之事,我能怎么做?眼睁睁看你去送死?还是劝你跟我走?”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药方还请世子妃亲自送到金凤楼,告辞!”

像来时一样,一袭白衣轻飘飘离开。

陆婳还在发愣,穆焰这是怎么了?

封齐铮坐上来,并没急着问话,而是献宝似的递上洗净的瓜。天宸国特有的六月瓜,清脆香甜,一直是陆婳的最爱。

曾几何时,夫妻间玩笑,说那孩子的小名不如就叫六月瓜。

陆婳不干,说瓜有傻的意思……

“那孩子葬在何处?”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孩子,封齐铮默了一瞬,才道:“皇家陵园。”

陆婳怔怔,封齐铮轻叹道:“是皇上的旨意,说那孩子毕竟是封家血脉。”

“也好,那里想必有许多他的同龄人,兴许能玩得到一处。”陆婳默了半刻,又道:“找个时间,我们去看看他。”

“好。”封齐铮紧握她冰冷的手,想说什么,终止于齿间。

这确实不是个合时宜的话题,有些伤,这辈子都不可能愈合。但他们都不可能因为这伤而停滞。

陆婳咬一口甘甜的瓜,说道:“穆焰说要帮我们。”

封齐铮点点头:“猜到了。”

陆婳:“你怎么看?”

“随其自然吧。”封齐铮揽她入怀,“世事无常,我们尚且不知能走到哪一步,此时谈承诺太早。穆公子是精明之人,自有判断,更不是我们能左右之人。”

所以,只能静难其变。

话虽如此,一丝古怪仍萦绕在陆婳心头,然又理不出头绪,便没说出口。

封齐铮问起:“你打算从太医院查起?”

陆婳:“天宸皇太警惕,又太自我,一般人的话他不可能听得进去。在他眼里,不管职位再高的大臣,都是受他驾驭之人。只有太医,关乎他的健康甚至生死,他可能也警惕,但一旦信任就会毫无保留,冯仑就是个例子。”

“说起冯仑,我派去太原的人回来了。”封齐铮迟疑半刻,才拧眉道:“冯仑早在五年前进京时就死了。”

陆婳微愕:“死了?那他为什么还能进宫?”

封齐铮详细说道:“是这样,我派去的人先是去了冯家,并无异样,他们确实认为冯仑在太医院任职,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结果犯了大错,谈之都颇为惋惜。后来,阴差阳错间,我的人正好遇到冯仑之前用过的小厮,得知,冯仑早在进京时就被人暗杀。那小厮机智,当时并未惊动凶手,而是赶去官府报官。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婳:“结果,冯仑没死,也没有相信小厮的话。”

封齐铮:“没错。冯仑说小厮贪杯,害他丢脸,当时就把人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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