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没笑多久,便觉得脖子一凉,勉强道:“四娘,把刀子放下,去割那小子。”
卓四娘目光闪烁,似笑非笑:“你这厮刚才竟敢趁机占我便宜,假戏真做,你说……我是不是该割点儿什么下来?”
她是巴天寒在江湖上结交的一位女侠,原先是个女强盗,只因江湖中多是男子行走,女子少见,她的穿着行为举止较为随意,两肩露出,身缠黑布束带,在男人看来,便是放荡,三不五时就有淫贼想要打她主意,下场便是割掉身上一样东西,这次正好也在附近,被巴天寒请来使计。
巴天寒一伙人听到响动,便从屋顶跃下,将这倒墙团团围住,正看见卓四娘正拿着小刀在他手下脖子上比划,眉头一皱,便道:“他哪只手碰妳,就切了一根指头好了。”
“这,老大,我可真的一点皮肉都没挨着啊,不要啊!!”
一声惨叫,他还是被卓四娘切了一根指头下来,攥着手打滚,也不敢吭声,卓四娘对他没了兴趣,走到巴天寒身旁,一手搭在他肩头,下巴也放了上去,懒懒道:“唉,还是老巴你识趣儿,我倒想你多瞧人家几眼呢。”
巴天寒目不斜视,只道:“这小子恐怕砸他不死,瞧瞧他是死是活。”
众人对视一眼,顿时恶向胆边生,左右已经结下梁子,又被杀了几个兄弟,哪能放他性命,便趁翻找之际直接用刀剑长枪劈砍戳刺,砍的琳琳琅琅响,这才满意,小心翼翼地翻开砖头,却不见其人,只剩下一个通体无暇的白铁匣子压在下面。
“诶??我们明明看见那小子被这墙砸在下面了,怎么没人!”
“放屁,难道活见鬼了不成?再找,小心被他暗算!”
“嘿嘿?这些所谓的侠客也真好笑,明明是他们在暗算我,却说要防我暗算。”
太叔京抱着膀子盘坐在剑匣之中,雪燎原此时仍然懒得睁眼,在用他脑袋磨牙,切齿道:“这些人类真烦啊,再吵,我就把他们全烧了!”
他们这番布置早就被太叔京看在眼里,在那砖墙砸下之际,他便打开剑匣往里一滚,匣门顺势合上,自然无影无踪。
震灼道:“我原以为你小子初入江湖,见这些下作手段总要吃亏,没想到临机应变这么快。”
“他们跟小爷玩什么陷坑绊锁,那不是找死,我挖坑抽砖,不知坑了酒鬼爹多少回,屡屡得手,唬得他不敢出门半步,我岂能被这陷害。”太叔京说起坑爹之事头头是道,又嘿嘿笑道:“我与其走在外面等他们一个个暗算我,不妨自己来找他们,倒叫他们无计可施,变成敌明我暗,哈哈哈哈!”
“……太叔家有子若此,非得折寿不可。”震灼心道。
而且太叔京所料不差,这些所谓侠客明里暗里下手,那是防不胜防,这次不得手,那还有下次,不如自投罗网反正他坐在剑匣之中,这些粗汉奈何根本他不得。
“哟……这匣子好漂亮啊,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惜我不用剑呢。”卓四娘咯咯笑道。
巴天寒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们这伙人折腾半日,又是损兵折将,又是埋伏不成,好不容易利用他行侠仗义的弱点压在砖下,人却不见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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