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事情”

“那你想问哪个?”含着瑶琴递过来的降红果干儿,莫道随口一说。

“你去看看我娘,她最近总是做噩梦,弹弹曲儿也行,哄哄她,好嘛”接收到龙盎司的眼神,莫道叹了一口气,随手抓了一把榛子塞进瑶琴怀里,随即柔和劝说着,将瑶琴哄了出去。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想问什么?”

“当年你死遁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禁地?”龙盎司急急上前,走进莫道身前,眼眶里红血丝隐隐波动着。

“都过去了”语气寡淡,眉宇间浮现着道道细纹,道尽沧桑。

“这些年你动作频繁,就是担心自己哪天走了,没人守得住这里,是吗?”

“我有你说得那么伟大?”男人随手起桌子上的干果,张着嘴等着果子落入口中。

“你说实话”手腕紧紧拽着莫道的黑袍,根根痉挛随着脖颈儿起起伏伏。龙盎司滚了滚紧绷绷的下颚,沉声问道。

啪嗒落地的果子干发出清脆的落地声音,打断了急促的呼吸声。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呼哧”莫道被大力甩开,衣袖拂过桌面上的杯子,茶水倾倒在地,嘀嗒嘀嗒水滴落在地面。

“行了!撒泼也撒了,气也出了,你再无理取闹,别怪我动手动脚了”甩了甩衣袖上的茶水,莫道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服,笑脸即收,眼皮微挑。

“给!这是生还丹,还能让你多活几天”龙盎司右手一推,一颗绯红的圆珠子直直飞向莫道。

“嗒嗒”深深地端量着摊在椅子上的男人,龙盎司捏着佛珠,沉甸甸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呼”莫道摸着手里清凉的丹药,浑身瘫软,靠在玉枕上,眉头紧皱,少顷便吞了丹药。

穿云过海,龙盎司这一次急切地回了岛。

“咦?你居然提前回来了”花丛里欣赏歌舞的龙翦抬眼便对上眼前深沉的眼眸,款款走向龙盎司,安安静静陪在左右。

“这几天闷不闷?”牵着佳人的柔荑,龙盎司莞尔一笑。

“还挺好,小枝真的好可爱”龙翦抱着龙盎司的手臂,眉飞色舞,眼神略过小枝,水光潋滟。

“它倒是挺知趣儿”龙盎司顺着少女俏丽的目光,望着小枝两坨红腮,冲天麻花辫,脖子戴着大红花,睁愣一瞬。

“咯咯”少女回眸一笑百媚生,花丛也随之颤栗。

“……”傻貂啊,越看越傻,真不知道然儿这孩子怎么眼光如此奇特,难道就是看上他的傻里傻气?

不得不说,龙盎司真相了。

“这一趟有什么事情发生?”察觉到身旁人的忧虑,龙翦倒好清茶递给了风尘仆仆的龙盎司,姿态优雅。

“一言难尽,闫绥阳并没有死,当年他受了弑灭的魔气,我们以为他早已经以身殉道,谁知道他守在罪己渊一万多年,只是为了守住上古阵法里的魔头”话头愈发沉重,龙盎司端起清茶,到嘴的茶又被放下了。

“呼”沉沉的喘气声愈发急促,龙盎司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黑白分明的瞳孔定定地盯着玉石地面,目光涣散。

“……”小枝弹了弹耳朵,傻傻分不清方向,蓬松的毛发随风飞舞,原地打转许久,循着风,找到了出岛的路。

两腿马达似得跑得飞快,穿云过海时,头上的大红花好像一团红光一闪而过。

“吱吱!”貂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胡子一绺一绺。

“吱吱!”闫绥阳还活着。

“喔”眼皮挑了挑,龙盎然一脸无所谓。

“吱吱”他当年是故意死遁逃走,这些年一直躲在罪己渊里。

“喔”目光凉薄,扯了扯嘴皮,脸上好像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已阅。没劲透了,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

“吱吱”他好像守着什么上古阵法,里边锁着大魔头。伸手挥舞着,小枝拱手作揖,急得挠耳朵,试图吸引着龙盎然的目光。

“原来如此”收到小枝的意思,龙盎然脸色更冷了。

“他刚刚受了伤,实力大减,如果有人挑起事端,恐怕四海八荒将陷入战火中”龙盎然突然站起来,手中的书籍掉了尚不自知,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浑身寒意蝉联。

“小枝,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回家?你是认真的吗?别以为我是貂,我就傻,我可是个见过大场面的貂。

“白芨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龙盎然推开门,就对着缩手缩脚的白芨招招手。

“我看你在说话,以为有不听话的侍女打扰你清修呢”白芨露出甜甜的笑,小脸红扑扑。

“我家小枝来了,带来点消息:岛上有人闹事,我得提前回去了”

“啊?”少女亮晶晶的杏眼儿渐渐泛红,蒙上一层灰尘的明珠一样,晦暗几分,语气软软绵绵,夹杂着浓浓的失落感。

“多谢,少主和姑娘大恩,在下不胜感激,有缘再见”龙盎司后退几步,端端正正作揖,脸上略潸,歉意满满。

“哥”

“哎我在!”虎躯一震,背景板白亓压着嗓子,心疼地望着自家妹妹,用手护着抽抽嗒嗒的小丫头,虎尾巴奄儿耷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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