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陈宇卓的带领下施工队日夜不休,终于将地下水渠完成了大半。

而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连续阴霾了一个多月的蠡城的天空竟然有了放晴的迹象。

陈宇卓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高高兴兴地提前嘉奖了所有负责地下水渠的工人。

眼见着太阳终于在乌云中露了头,段书衍便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走进阿姝的房间,与她说了他策划了很久的事。

“趁着天晴,一会你陪我去蠡江街施粮。”段书衍单手搂着阿姝的腰肢,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乍一看还真像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

阿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由于以往她的发髻都是悦儿给她梳,所以那些在京城时梳的复杂的发髻她通通不会,这几日在蠡城也都是带一顶束冠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一些。

可现在不一样,她要站在段书衍的身边面对蠡城百姓,便不能那般没体面给段书衍丢人。

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阿姝暗自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少偷点懒跟悦儿学几样手艺,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单螺髻呢。

等段书衍换好衣服从内室中走出来时,阿姝还在摆弄着她的头发。看一眼小姑娘头顶乱蓬蓬的鸡窝和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段书衍便明白了。

拿过阿姝手里的桃木梳,手掌温柔地从发顶顺到发梢,微微电流从发根一点点抓挠着阿姝的心,头皮酥酥麻麻,电得她红了耳根。

在阿姝手上作乱的发丝偏偏在段书衍那里听话的不得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成了一个漂亮的同心髻。

阿姝心里佩服,可还是忍不住想,这样女子的发髻段书衍是从哪学来的?徒然想到他之前日日去逛千金楼,难不成就是跟楼里的某个姑娘学的?

这样一想,刚才那种险些跳出胸膛的心脏慢慢归了位,眉眼间低垂了下去。

段书衍挑眉,伸出一只手挑起阿姝的下巴懒洋洋说道:“怎么回事小孩儿,爷纡尊降贵给你梳头发你还不高兴了?”

阿姝咽了咽嗓子眼的唾沫,微微福身:“公子多虑了,妾身见陈大人好像等了许久,我们快过去吧。”说完转身出门,只留给了段书衍一个背影。

阿姝向陈宇卓行了个礼便跳上马车,逐渐冷静下来后回想到刚才的事,阿姝悔恨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回事,莫不是出来一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段书衍一个妾室,旁边的人一口一个夫人地唤着,可她却不能真把自己当成了夫人。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小银牌,一遍一遍地镇定自己的情绪。

正当阿姝在心里默默地反省时,马车突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段书衍一个健步跨上来坐在阿姝的旁边。

好不客气地伸手掐阿姝的脸,软软的像是一团新出炉的糯米糕。

“说说。“男人尾音拖着,像个无赖。他倒是一点不懂得婉转,有了弄不清的事就直接开口,也不管阿姝愿不愿意与他说。

小姑娘眉眼低垂,小脸被他扯地变形,半响后才勉强地笑笑说:“妾身只是怨自己,连个头发都不会梳。”顿了一下,敛了唇角,有点恼怒道:“也不知大人从何处学来的手艺。”

就算她再努力地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可声音中还是有了委屈的模样,这话听起来还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段书衍嗤笑了一声,另一只手也掐住她的另一边脸,两只手齐用力使着坏,直到小姑娘脸颊通红才松开手道:“就这点儿事,小爷的女人也用不着会梳头,就你那双手都可以不要。”

阿姝惊恐地将手背在身后,像是真的害怕段书衍要砍了她的手一般。

段书衍唇角勾起,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往怀里带,小姑娘身上甜香的气息柔柔地萦绕在他鼻息。

低头轻嗅雪白的脖颈,阿姝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席卷着她的理智,那片温热缓缓向上蔓延,盯着那颗充血的耳珠,段书衍眸色暗了下去,舌尖微屈卷起那犹如红宝石般诱人的红珠。

“姝姝……”低哑的嗓音穿过耳道冲撞着她脑中一直绷着着一根神经。

阿姝身体轻抖,自己的上半身被勾着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手上用力攥着他的前襟,耳垂处传来的潮湿让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小口地呼吸。此时此刻,在寂静的马车中就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呼吸声都透着丝丝暧昧的痕迹。

忽然那湿润竟调皮起来,急不可耐地钻进小姑娘的耳洞,恶劣地扫荡耳廓上的绒毛,引得阿姝不得已轻颤了一下,喉间控制不住地娇吟一声。

马车还在行走,阿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那作恶的男人轻笑一声,抬头看着阿姝。

“是我娘。”

“什么?”阿姝脑袋懵懵的,没听懂这没由来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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