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想起某个冷声说放肆的少年,眉眼弯了弯:“帝都的啊,那肯定很贵了,希望平安无事吧”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马蹄沉重的疾驰声。

老伯很有经验的驾着牛车跑到路边停下,宁初转过身去看就看到不远处疾驰而来一家古朴奢华的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许多面色严谨,骑马带刀的侍卫。

一行人卷着尘土飞扬,轰隆隆的越过宁初的牛车,一路绝尘而去,独留马车四周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和....尘土滚滚。

宁初捂住口鼻看着绝尘而去玄色马车,大概也猜得出那里面的人是谁。

不过,马车颠簸成那个样子,伤口大约要疼了,宁初这样想着又忍不住笑了,现在处于劣势的明显是她,被甩一脸灰尘的也是她,倒很没必要为坐在豪华马车内的人担心。

大伯用袖子挥开尘土,眯着眼打量远去的马车猜测:“大约是找着了,就是不知是生是死”

宁初笑了笑:“我猜是活着的”

大伯听到这话回头望了一眼宁初,见她弯着眉眼笑盈盈的看着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那感情好!”

宁初赶到客栈已经是很晚了,大约是晚上八点多,太原城没有宵禁但这时候的人休息的早,除了些特殊场合外,大多熄灯睡觉了,索性客栈还没关门。

宁初进店吩咐小二送上些吃的和热水后,就熟门熟路的走到自己房前敲了敲门。

房里传来朔风清冽的嗓音:“谁?”

“是我”宁初轻声回着手扶在门框上,听到他让进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屋里烛火明灭,朔风靠在床边定定望过来。

几日不见他的脸干净了不少,头发也整齐的梳了上去,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初的那身衣裳,但整个人再灯光下看着却平添了几分安静旖丽。

尤其是那双浓眉下睫毛浓密的湛蓝色眼睛,在灯光下艳丽非常。

宁初这样想着又笑了笑,或许,不该形容男孩子艳丽。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宁初放下背篓,拿起药走向朔风再床边坐下,用茶壶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发现是温热的。

宁初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福至心灵:“你在等我回来吗?”

朔风微微一怔面色有些怪异,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垂下眼脸犹豫着拿出枕头旁的糖,用两根指头捏住递给她:“要吃糖吗?”

他不是在等她,而是想看看她是否如约而至。

若是,她过了今夜再来,朔风心里头还能波澜不惊些,但她这样风尘仆仆冒着夜色赶来,倒是让他那些,怎么会有人对奴隶守约之类的阴暗想法,无所遁形。

宁初点头看向那饴糖笑了笑,原本是拿来哄他的玩意儿,他倒是用在她身上了。

不过疲累了这么久,吃块糖也确实不错。

宁初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糖扔进嘴里,伸手去揭开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被子。

朔风缓缓收回手,低眉看向被他修剪干净,指甲缝里没有任何泥污的手指,眼里浅浅的失意。

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两手的指甲他足足磨了一天才磨成这样干净的模样,倒是...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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