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起事之时,睿王年纪尚小。后来到了年纪,人却已在军中。是以并未说亲。

彼时的济义侯,有意亲上加亲。任高盛便遣了自家儿媳常氏,上门为其小孙女说亲。

这任高盛只是任氏大伯,非睿王外祖,多少还是隔了一层。老济义侯如此相帮程家,自是希望关系能更稳固些,将来也能多得些好处。

常氏与任氏说是说定了,却只口头上定下了婚事。既无信物,也未曾走正儿八经的排场。

常氏两子一女,尤其疼爱任雨萌这个幺女。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倘若程安康不幸遇难,她闺女可如何是好?

是以这事只与任氏私底下说了,并没有声张出去。

对其公公,常氏只说定下了便含糊过去。任高盛也不曾要信物来收着,婚事向来由母亲打点,常氏收着自是妥当。

彼时先帝倒没想过,要靠姻亲来拉拢任家。毕竟,任菲儿就是任家人。有这层关系,两家已算稳固。

任氏远在千里之外,便只以为,无人为程安康操持终身大事。便想做主,为其求娶军中将领之女,也好拉拢下属。

那任氏为程安康定了亲,并未向先帝通气,也是有着自己心中的打算。

她娘家人已是站在她身后,便想借程安康的亲事,来拉拢另一方势力,才好与林氏抗衡。遂可以隐瞒了此事。

不过,与程安康,却是去信了的。

只说了这事儿。并叮嘱他,若军中将领家中有适龄女子,自己多上心一二。

此后两年,程安康年已十八,先帝便在军中为其问了罗家女为妻。其母却早在徐州为其应了任家女。

程安康只装作不知两边情况。况且彼时战事正酣,都只口头说合。

待到开朝,程安康已二十。两家闺女都已成了十八岁的老姑娘。

任家只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儿。谁知程安康母子见罗星茂封了侯,又掌着五军之一的中军,便铁了心要娉罗春芳为睿王妃。

济义侯自然是大怒!

他家小孙女被耽搁这么些年,这小子却转身要另娶他人?就要御前理论去,其儿媳常氏却支支吾吾说,未曾有信物,更不曾有婚书。

任高盛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大呼,妇人短浅误事!

常氏面上惶恐忏悔,心内却并无多少实意。

公公可以不在意她闺女的名声,只求家族前程,她这做娘的,却不能不多考量一番。

彼时谁知道睿王会不会有个万一呢?

不过,害闺女错过了如此姻缘,常氏对任氏的怨怼却不少。这任菲尔竟胳膊肘往外拐!

如此,两家已是生了嫌隙。

不过睿王母子自知理亏,姿态放得低,赔礼道歉一番,济义侯便面上揭过了。

谁知,隔了两日,那任氏回娘家来,竟要以侧妃之位纳了他家孙女!

如此羞辱,实在是欺人太甚!

同样的都是侯位,罗家的闺女能做正妃,他家的雨姐儿却只能做个侧妃?

任氏却心里打的好算盘。

人姜家还是国公府呢!姜家那嫡女不也做了程安邦的妾?且未等到立朝便过世了,连侧妃都不算呢!

大不了,咱们也让雨姐儿先生下长子就是。

有我这做姑母的看着,还能让罗氏欺负她不成?

一番话说的常氏火冒三丈,指着门口,让她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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