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太谷县令任赞,见过张少尹。”看到张琛带着十几名吏员和数十名不良人,出县衙迎接的任赞也有些疑惑。
这是来办案不成?
难道太原城那边有什么犯人流窜到自己境内了?应该不至于吧?
“任县令,我们还是去你的县衙里面说吧。”张琛淡淡道。
“张少尹请。”
怀着好奇,任赞把张琛请了进去。
来到会客厅中,任赞忍不住问道,“张少尹,可太原那边有什么贼子流窜到太谷县?下官这就让县尉协助张少尹。”
县尉除了负责分判众曹,还有催征租赋之责,放在后世那就是公安局长加税务局长。只是户部设立商税司后,州县两级的商税征收之权被夺走,该有商税司派驻人的负责征收。
当然,这只是商税,两税还是归地方征收。
在他看来,张琛这个少尹都出动了,想来事情不小。
张琛摇了摇头,“任县令,本官此来并不是因为追究什么流寇,而是为了今年的两税而来。”
“两税?难道朝廷今年要加税不成?这两年太谷县的百姓日子越发难过,若是加税,恐有不妥吧?”任赞毕竟在基层,知道一些情况,显然对于继续增税有些不满。
张琛瞥了一眼对方,也没斥责对方,而是把一份折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任县令,这里有一份太谷县土地的情况介绍。上面说太谷县一共有十七万余亩田地,除去皇庄的一万五千亩外,符合纳税的居然只有不足十万亩,而且最近几年逐渐递减。
本官要是没记错,这几年太谷县的人口每年都在增加,怎么着符合纳税条件的土地却在逐年减少?
我大唐土地免税者,或是爵位之人封赏的定额永业田、或参军之人家中的田地、或鳏寡孤独者的田地。
难道说太谷县这三种人很多吗?”张琛沉声问道。
任赞大吃一惊,他连忙接过那折子认真翻阅,看到那数字,也不禁皱眉。
他也是新近调来,倒是看过去年的土地情况,但并未跟前几年对比。
他连忙问向一旁的几位手下,特别是主簿,“耿主簿,张少尹说的可属实?”
主簿掌文书簿计,对这个自然最熟悉。
耿主簿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在这太谷县当差多年,四年前升为主簿。
耿主簿接过折子认真翻阅之后点了点头,“回县令,这折子上跟实情并无多大出入,这几年太谷县的纳税土地的确在逐年下降。”
“为何会这样?仅仅去年跟前年相比,就下降了上万亩,这两年朝廷并未在太谷县大肆征兵,也未封赏爵位,总不可能平白多了数百名鳏寡孤独者?”
上万亩什么概念?
就算一人一百亩,也就是多了上百人名鳏寡孤独者。
太谷县总共也就六千多户人,不少人还是没有土地的人,就算每年死不少人,也不至于多出这么多鳏寡孤独者。
什么叫鳏寡孤独者,就是没有劳动力并且没有亲属供养、无依无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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