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婚姻大事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得到你说了算?”,陈老把头气得想拿烟杆子去敲陈玉楼的头,高声说道,“这件事我就做主了,找个良辰吉日,让你和陆小姐完婚,这段时间里,你给我乖乖地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花玛拐急了,正想为陈玉楼说几句话,却被陈玉楼拦了下来,陈玉楼向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摆了摆手,他很了解自己的爹,父亲在总把头的位置上坐了半辈子,向来一呼百应,没有人敢忤逆他的,他也只有自己这么个儿子,现在和他对着干,绝非上策。

陈玉楼眼珠子一转,他假装妥协道,“我和陆小姐就见了那么一次,还没太了解,现在整个湘阴全是废墟一片,要不这样吧,等过一段,没那么忙了,我再约她出来,到时候再定,也不差这一两个月。”

“是啊老把头,我给占过卦,到年底之前都没有黄道吉日了,下一个好日子,正好是两个月之后,而且人家陆小姐堂堂大帅千金,我们这边也该隆重其事才好,”,花玛拐连忙帮口。

陈老把头并没有立刻被他们俩忽悠过去,知子莫若父,他当然明白陈玉楼在打什么主意,但是陈玉楼说得也没错,湘阴现在到处都是颓垣败瓦,别说安排一场体面的婚事,就是连下聘也没法顺利完成,陈老把头也是没办法,只好随他去。

陈玉楼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暂时解决了,但是他也看出父亲希望他早日成婚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了,以后自己跟鹧鸪哨之间的关系,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解释才好。

张子轩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他洗了一个热水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再次有了两世为人的感觉,洗完澡他换上了一套长袖睡衣,并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吴瑕知道张子轩不想让她看见他身上的痕迹,她也不点破,由他去了。

张子轩没甚胃口,他随便喝了一些粥,便去就寝了,吴瑕又拉着他的手,让他把手掌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面。

“之前陈玉楼在这的时候,你都不让我碰你,说是癸水来了,情感那是骗我的啊?”,张子轩嘴上是这样说,可是手却温柔地抚摸上妻子的腹部,现在月份还小,小腹还是平坦的,什么也摸不到。

吴瑕暗笑,陈玉楼被抓来的那几天,她莫名觉得有些不爽,于是就随口敷衍,没想到错有错着,推算日子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上了,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真是幸好。

张子轩看起来还是很疲累,但毕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安心了不少,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胸口传来疼痛感,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在意,以为只是之前被蒋志龙打断的肋骨还没完全好全,可是痛感越来越严重,而且以胸骨为圆心,慢慢向身体的其他地方扩散开去。

张子轩的睡意完全消失了,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半坐起来,他的动作带醒了吴瑕,吴瑕揉了揉眼睛,她拉亮了床头的灯,发现张子轩脸色铁青,她连忙扶住了他,刚想帮他揉一下,可是被吴瑕触碰,一阵刺痛传来,张子轩猝不及防,他条件反射地把吴瑕一推,虽然他马上已经反应过来,硬生生地收住了力道,吴瑕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还是被张子轩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疼痛的感觉慢慢消失,还没等张子轩松一口气,疼痛便变成了钻心的痕痒,一般的痕痒也许还能通过抓挠来解决,可是这种痒,却是越抓挠越是奇痒无比,能活生生地把人折磨死。

张子轩痛苦地把头撞向墙,发出了一声吓人的闷响,痛苦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吴瑕,便连忙跌跌撞撞地翻身下床,快速走进隔壁的房间,然后把门从里面锁上。

吴瑕看了一眼墙壁,上面有一抹鲜红的新鲜血迹,那是张子轩刚才撞上去的,看来他把自己的头都撞破了,可见他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吴瑕大惊,她连鞋也没顾得上穿,光着脚跑到隔壁的房间,用力敲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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