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讲讲正兴社吧。”干邑白兰地的后劲很大,何冷云歪着身子看着他的“上司”问道。
“嗯…它和光荣会一样,是个神秘的组织。”金柔玉的脸上泛着红晕,本该克制的她,因为顺利的进展而感到兴奋。
“我当然知道它是个神秘的组织,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何冷云有些颤抖地倒着酒,他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毕业之后的他一直没什么机会酗酒。
“来,你坐过来。”金柔玉摘下眼镜,对着何冷云比着手势。
何冷云端着酒杯坐在了金柔玉身旁,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意图不过是让自己成为她的手下罢了。既然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对方开的条件,何冷云也没必要像之前那样,对金柔玉保持着警惕。
金柔玉搭着何冷云的肩膀上,前胸贴着他的胳膊,泛红的脸蛋在她的耳边轻语,享受着调戏俘获猎物的快感。
“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哦,冷云。”说完,金柔玉靠在饭桌上杵着脑袋,欣赏着何冷云的表情。
“是么?”何冷云的视线开始模糊,拖着沉重的身体趴在桌子上,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
“在学院好好地呆着吧,我会让你提前回到行动部的,跟你的朋友一起。”金柔玉翘着腿,手搭在何冷云的背上轻声说道。
“真好,谢谢你了。”趴在桌上的何冷云看着面前模糊的金柔玉,脑海中划过她在学院时对他的帮助,“你和我只算得上是互相利用吧。”
“嗯哼,是的。”
“那就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吧。”趴在桌上的何冷云别扭地伸出右手,示意与她握手。
“呵呵,嗯,合作愉快。”金柔玉将一台新手机塞进何冷云的手,然后轻抚着他食指上的茧,“好了,我该走了,以后有特殊的任务会通过这部手机跟你联系。”
金柔玉戴上眼镜,从包里翻出一瓶醒酒药,她吃下一颗后便离开了包厢。
机舱内,伊万带着他的学员们进行最后的考核。
“每年生存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你们只有五分钟,一定要记住了!”穿着便服的伊万指着手中的地图大声地解说道,“你们一定要降落在信号弹对周围,方圆三公里内。没有口粮,没有水,没有药品,没有道具,一切都要凭你们的本事去争取。如果撑不住,就按下你们头盔上的按钮,行动部的直升机会在10分钟内会把你接走。”
按照规定,教官必须在距离考核开始前的五分钟才能告知学员们考核的内容。此刻,每一位教官都和伊万一样,跟自己的学员们讲述着这次考核的规则。
“每隔八小时,考核的范围就会随机缩小成一个更小的圆形范围。在考核范围的边界处,行动部队员会向新的范围边界靠拢搜索,如果你们在规定的范围外超过半个小时,或者被他们抓住,就会被视为阵亡!记住,缩小的范围是随机出现在原始范围内的!”伊万再次提醒道,“你们与其他所有学员都是敌对的,当场上只有一组学员且找到目标时考核在会结束!你们手上的武器里都是空包弹,激光发射器会模拟子弹的轨迹进行判定,如果判定阵亡后还继续攻击的话,全组淘汰!”
来不及组织语言的伊万看了眼时间,然后掏出一张照片接着说道:“这是你们和所有人的目标,一栋小木屋!如果五天之内没有人找到这个小木屋的话,全员淘汰留级!所以你们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尽你们所能找到它!其次,我不指望你们能获胜,前三就好,不用太拼命,但也别太早被淘汰!我说完了,去吧!”
随着伊万的呐喊,机舱门顿时开启,学员们早已习惯了那强烈的气流,迎面扑来。
“接下来的五天会是你们这辈子最难忘的五天,别给我丢脸!更别硬撑!”伊万激动地大喊。
说罢,身穿着布满了感应器的特殊作战服的学员们,迎着夕阳依次跳了下去。一朵朵伞花飘在几架不同航线上飞行的安12运输机下,何冷云和伊梅林观察着各组“敌人”的降落方向。
何冷云还没落地,激烈的枪声从远处传来。三组耍着小聪明的学员,落在了信号弹下的中心区域,试图抢占那里,这样他们在前期就不会受到行动部队员们的袭扰了。
伊万小组落地后,有条不紊地割下降落伞绳,在距离信号弹以北两公里处集合。伊梅林在回忆着临行前伊万解释的规则,何冷云紧张地安排着每个队友的职责。他知道,一组敌人就在他们东南处一公里的范围内。
“肖克、达克,你们两个负责东南方向的警戒,别离我们太近,也别太远,一百米左右,那个方向有一组人。如果他们摸过来的话,放他们过,咱们前后夹击他们。”何冷云指着地图说道,“等他们距离我们五十米的时候打一发信号弹。”
“信号弹?会不会暴露咱们的位置?”雷元海问道。
“就算不打信号弹,交火的时候,枪声肯定暴露我们的位置,你也听到刚才的枪声了。”何冷云解释完转头向伊梅林和凯文指示道,“你们俩去西北处境界,一百米就够了,遇到敌人的话,一样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处理方式行动,?”
“明白。”
“对了,备伞都别扔,把伞绳割掉,当被子用,太阳马上下山了。”西伯利亚刺骨的寒风侵袭着每个人,也提醒了何冷云。
众人听后,纷纷掏出备伞。
“安娜,美琴,你们两个先休息,保存体力,四个小时后你们替换梅林和凯文。我和阿海去找食物,咱们组比敌人们少一个人所以一定要谨慎,散吧!”
队友们按照何冷云的部署分散开,一边移动,一边用树枝扫平自己留下但脚印。善于隐藏自己的里奥兄弟,用他们的白色的备伞包裹着身体,掩盖着他们那显眼的黑色作战服,然后钻进了松树下的雪层里。
伊梅林和凯文则找到了一颗树枝粗壮的松树并爬了上去,黑色的作战服正好融入了那深墨绿色的松树针叶。
陈美琴和安娜趴在一颗茂密的松树下裹着降落伞,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两人身为组内唯二的女学员,在一年半的训练中早已成为了好友。
“安娜,你还喜欢雷元海嘛?”陈美琴小声问道。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他太幼稚了。”安娜冷冰冰地回答道。
“那当年…”
“你想问当年他跟我搭讪的事吧,那时候我只不过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拒绝他罢了。”安娜打断道,“虽然雷挺帅的,不过他真的挺像个小孩儿。你看凯文和梅林多成熟,还有何组长,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也还好,至少有责任感有担当。”
“噢,怪不得你和凯文关系这么好…”陈美琴心想这个俄国妹子真是早熟。
“啊切!”在何冷云身后清扫脚印的雷元海打了个喷嚏。
“行了,不用隐藏脚印了,咱们已经走得够远了。”何冷云回头说道。
两人为了觅食,已经走了快一公里,刚才从信号弹方向传来的密集枪声也渐渐变得稀疏,看来那边快要分出胜负了。
“你说,这大冬天的,连根儿动物毛儿都没看着,上哪儿找食物去。”雷元海抱怨道,“真的服了,他们连通讯器材都不给就算了,连个指南针都不给,就几张地图够干嘛用的?真怕待会那边出什么事。”
“怕什么,我不都安排好了么。”何冷云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颗松树,一边说道,“打起精神来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松树洞吧。”
“遇到棕熊怎么办?”雷元海依旧不依不饶,
“棕熊早冬眠去了!一点常识都没有!”何冷云不耐烦地说。
“嘿嘿,我南方人嘛,不太了解…”雷元海还没说完,笑嘻嘻的嘴脸立刻僵硬住,他跟何冷云同时从腿上缓缓拔出匕首。
一只欧亚野猪就在两人前方的不远处盯着二人,它背上的旧伤隐隐约约浮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野猪…不冬眠…嘛?”雷元海握着匕首问道。
“它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何冷云也有些害怕。
野猪嚎叫了一声后,狂奔向两人。
“怎么办!”
“你上树!”
“你呢!”
“你快上!”
雷元海收起匕首,抱在树上艰难地爬着,何冷云则绕着树,试图消耗野猪的体力。
十五分钟后,背着装备的何冷云气喘吁吁地靠在树旁,但也不忘盯着对面也喘着粗气的野猪。
随着一声怒吼,饥寒交迫的野猪发起最后的攻势,无视树后的何冷云,撞击着本就不是特别粗壮的树干。树上的雷元海随着撞击,开始摇晃。
何冷云捡起一块石头砸在了野猪的脑袋上,野猪顿时向他冲来。他知道,野猪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便再一次试图绕着松树,消耗野猪最后的体力。
何冷云判断好野猪冲撞的方向,便撒腿开始逆时针绕着松树,二者擦肩而过,中间只隔着那有些脆弱的树干。
“老何!”树上紧张观望的雷元海大喊。
何冷云被绊倒了,野猪开始发起最后的冲锋,狰狞的面部露出雪亮而又粗壮的獠牙。
没等何冷云起身,野猪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何冷云死死地抓住野猪的獠牙,手上的战术手套渗着鲜红的血液滴在白皑皑的雪地上。
这是这头饿疯了的野猪,最后的机会。在广阔的西伯利亚雪原上,除了狼群以外,其他动物早已冬眠或事迁徙,几乎不可能再有能让它挺过寒冬的食物了。
野猪猛地抽出獠牙,试图再次刺向眼前的猎物。紧紧握住野猪獠牙的何冷云反而被野猪的蛮力所拉起,失去控制的他倒向那洁白而致命的獠牙。
鲜血喷洒在何冷云脸上,瘫倒在地的他,对着骑在野猪身上的雷元海缓缓地竖起大拇指。
原来,雷元海在野猪第二次刺向何冷云的危难关头,从树上跳了下来。凭借着重力,雷元海将匕首直接插进了野猪的大脑。
“真险!”惊魂未定的雷元海拔出匕首,对喘着粗气的何冷云说道。
太阳已经落山,就连那最后的余晖也被乌云笼罩。开始下雪了,北风带着雪花和血腥味吹向远方,狼群的嚎叫声逆着风隐隐地传来。
两人在寒风下,动作娴熟地切割着野猪肉。他们这支没有任何补给的小队,总算是有了可以挺过寒夜的食物。
“把容易切的肉切下带走,其他的都留下。”何冷云说道。
“啊?我还想连内脏一并带走呢!”雷元海质疑道。
“这些留给狼吧,你想让狼群找上门儿来?咱们可没有实弹,而且咱们还得赶时间,赶紧的吧。”何冷云话音刚落,运输机的轰鸣声从头顶传来。
行动部和行动系的大佬们当然清楚,寒冬之下,考核范围内的野生物肯定不够这几队人吃五天。运输机正是他们的安排,一是为了补充学员们的物资,二是为了加快考核的进度。
中心区域升起了照明弹,何冷云和雷元海仰望着夜空,三个大型空投箱在空中缓缓降落。
“老何,那边…”雷元海指着被最后投下的空投说道,“好像是咱们那儿。”
“走走走,东南角那组人估计要摸上来了。”何冷云说完,两人用自己的备伞包着刚切下来的野猪肉,撒腿跑向他们的临时营地。
中心区域再次传出枪声,看来还没有完全分出胜负的三组人,因为他们头顶的空投而再一次发生了交火。
何冷云和雷元海一左一右趴在安娜和陈美琴身旁,惊讶地发现她们俩并没有睡觉。
“有收获啊?”陈美琴看到浑身是血却又精神抖擞的何冷云问道。
“嗯,猎了一头野猪。”何冷云回答完,便开始了部署,“我跟你埋伏在这儿。阿海、安娜,你俩去东北方向八十米左右的地方设伏。小心点,东南方向那组人也知道咱们在这附近。你俩遇到他们还是一样,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放他们进来。”
雷元海对着何冷云微微摇着头,眼神撇了一下安娜。
“算了,安娜你跟着我,美琴、阿海你俩过去,快。”何冷云意会了雷元海的意思后,重新调整。
“明白。”三人回答道。
陈美琴收起裹在身上的备伞,同雷元海一起奔向东北方向,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逐渐黑暗的夜色中。
“组长,你的手没事吧。”安娜看着微微发抖的何冷云手套下那显眼的伤痕,头发上的汗珠也结成了霜。
“没事,小伤。”
其实何冷云有点挺不住了,虽然手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但那头野猪实在是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切肉也是个体力活,再加上他和雷元海一路狂奔回来,早已汗流浃背。
出生在中国黑龙江的何冷云,算是组内的几个中国人里最抗冻的了。可即便如此,此时他的身体,也经不住西伯利亚刺骨的寒风,无情地摧残。身上的汗液和野猪血已经开始结冰,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哆嗦了。
安娜掏出匕首,从她身上的备伞上连割带扯地撕下两块布条,然后把备伞盖在了何冷云身上。
“组长,逞强的话真的会被冻死的。”说完,安娜用刚扯下的布条给何冷云包扎好伤口。
“谢谢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搞不懂你们这些中国人,真是见外。我们是一个组的队员,你是组长,你要带领我们赢下这场考核,这是你的职责。”安娜小声但又严肃地说道。
何冷云惭愧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这位从后勤系转来的内向女生会跟他说这些话。
“你觉得我们能获胜?”
“我可能没什么战斗力,但是我相信你。”
何冷云缓了过来,安娜的体温像是暖气片,正源源不断地将热量传递给他。但是最让他感到温暖的,还是安娜的信任。
“那你也加油,别掉链子。”
“放心吧组长。”
东北偏北的方向,信号弹划破了乌云笼罩下昏暗的夜空,紧随而来的,便是紧密而激烈的枪声,是雷元海他们遇敌了!
敌人当然知道他们的位置,当然也能想到他们会在东南方向设伏,于是来了一个“右钩拳”,却被埋伏在东北处的雷元海和陈美琴发现。
何冷云瞪大着双眼,却怎么也看不到东北方向的敌人。按照他的部署,敌人应该在他和雷元海之间。他失策了,在茂密的松树林中,漆黑的夜晚加上降雪,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
没时间拖沓了,何冷云带着安娜冲向信号弹的方向。信号弹是带着一定的倾斜角被打到空中的,这是雷元海耍的小聪明。他故意倾斜着打出信号弹,让信号弹精确地停留在敌人的上空。
迟迟没等来支援的雷元海、陈美琴二人开始向南撤离,试图与里奥兄弟会和,让何冷云和伊梅林侧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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