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混杂的城市里,男人们负责打打杀杀,虽然这里已经在慢慢步入科技时代,但依然有快意江湖的剧情存在。

男人们的兄弟义气和铁血豪情是主菜,女人们是镶边的其他小菜,在这个故事里可有可无,反正影响不了任何事情。

李一刀已经认真想过了,在这里,她没有可立足的点,不管走什么路子,最终都要去做他人的附庸。

这个结局是既定模式,很难更改。

除非她换个方式,一头扎进男人堆里去跟他们抢资源——

按照常理来说,能够让人在社会上立足的资源本来应该人人都有机会拥有的,但事实是,那些资源已经被狗男人们霸占了,不去抢回来,难道还指望着他们让出来?

做梦呢。

既然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那干脆就顺着这个世界的规则走,学那群狗男人的做法,抢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现在,李一刀缺一个能让她冲进眼前这个混乱世界的动力。

而这个五万块的赏金,就是她的小目标。

为了得到那五万元,她立马开始大范围地搜集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

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在这里存在着几股势力,眼镜男是其中一股。

眼镜男大名白月清,名字就跟他本人一样斯斯文文的,听起来特别有那种古时候文雅的富家公子那种感觉。

他所领导的,是一个名叫水月的商会。

有句老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大家都是生意人,却还是成日斗个你死我活的。

不要试图用后世的思维去理解他们的做法,只需要知道作为雇主,白月清确实很有钱就行了。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在家里养五个小老婆的。

他有两个死对头,正和跟鸿兴,莫名其妙的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这次采用悬赏令的模式,是因为他想搞事的同时又不想被盯上,最近警署在严查,特殊时期,他是为了能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用这种办法,双方互相不认识,也并没有任何往来,这样就算是他私底下在算计另外两家商会,却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李一刀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趁着这个特殊的时期挑拨离间罢了。

正和跟鸿兴这两个商会最近关系还不错,他俩一旦联手打压白月清,姓白的肯定扛不住,所以姓白的要先下手为强。

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复杂,弄得李一刀就跟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为了搞清楚这三家商会的所有人际关系和一些零碎的线索,她在屋子里边儿一边看一边做笔记,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东西全部给归置好了,然后,就有了主意。

她先去目标人物经常出没的地方蹲点。

目标人物姓王,大名王富盛,因为最开始他属于商会智囊团的成员,总是出谋划策,所以他另外还有个外号叫“师爷”。

但这位王师爷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亲儿子死了,他就开始酗酒。

其实喝酒喝的太多容易伤脑子,他开始酗酒之后记忆力明显不行了,身体也总是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慢慢的,他就逐渐从核心成员淡化,然后自己申请去看水果摊养老去了。

染上酗酒的恶习之后,他连性格也彻底的变了,街坊邻居都说他这个人很和气,每天都是笑眯眯的,但后来,街坊邻居就总是看到他媳妇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问是个什么情况,他老婆也不说,就只是低着头抹眼泪。

后来还是因为他们家里头闹的实在太厉害了,差一点就出了人命,街坊邻居才知道他整天喝多了就在家打老婆,一边打一边骂——

他老婆本来是个还挺清秀的模样,结果之后的几年,大家伙就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更消沉,说让他俩干脆离婚就算了,何必这么互相折磨呢?

但他一听就发疯,不单单往死里打他老婆,连他自己也照样打。

那段时间,他脸一直肿的跟猪头似的,目露凶光,看得周围也没人再敢去管他们家的事了。

反正这个人现在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就是喝酒睡觉打老婆。

李一刀蹲了几天,每天都能听到他老婆的哭声,有时候他嫌他老婆哭的声音太大,就直接找了东西,堵住嘴绑起来打。

周围人已经习惯了这动静,但李一刀每次都听得牙根直痒痒。

三天后,终于彻底摸清楚王师爷行动轨迹的李一刀忍不下去了。

她决定动手。

...

姓王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早起过了,他的生活是从上午快要接近吃午饭的时候才刚开始。

大概十点五十多,楼上传来了“咚”一声。

霍秀云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听到楼上接着又传出来踢踢踏踏的声音,她知道,是王富盛睡醒了。

这个时候,周围的街坊邻居已经要开始准备去做午饭了,水果摊也没生意,霍秀云跟旁边的摊主打个招呼,让对方帮忙先照看一小会儿之后,就急匆匆的跑到厨房里头开始盛饭。

她一般都会把时间错开,王富盛吃饭的时候她要么就是已经吃过了,要么就是晚一会儿再吃,反正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

王富盛的规矩很大,他家现在还是按照以前传下来的规矩走——

男人在家吃饭的时候女人没资格上桌,还得在旁边伺候着,先让男人吃完了才行。

她脸上还带着伤,嘴角的破口依旧没有好,王富盛下来的时候满身酒气,看见她这模样就一脸的厌烦,骂她是个丧门星,整天耷拉着一张驴脸,看得人饭都没胃口吃了。

这种言语上的羞辱简直就太常见了,每天不来个十几回,那就不是他王富盛了。

霍秀云咬着牙忍了。

等着他吃完饭之后,筷子一扔,出去找人喝酒去,霍秀云这才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每天最让她感觉舒服的就是王富盛出去喝酒的这段时间,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想笑就笑,不会因为做错了一点小事而挨打。

自打儿子没了以后,王富盛根本不允许她笑,只要一看见她稍微露出来一个笑模样,立马就是一巴掌过来,用特别难听的话辱骂她。

甚至有的时候,王富盛还会抓住她的头发使劲把她往墙上撞,发了疯一样,问她为什么不能替儿子去死。

其实她偶尔也会想,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活着?

但王富盛跟她说,她这是在赎罪。

赎罪……

赎什么罪?

“老板娘,你们家这橘子是怎么卖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霍秀云的思绪,她赶紧擦干净手,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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