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村的夜孤寂的很,站在院中央的褚迟听着身后门内传来的阵阵声响,臊的耳根通红,正巧院中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褚迟所幸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歇息起来。
不屑于听人墙角的胡杨干脆坐在了剩余那张石凳上,抬头望望月色他惋惜地说,“可惜现在没酒,不然就能跟你一起醉一回。”
褚迟笑道,“就算有酒又怎么样,我可是一杯就醉的。”
胡杨沉默良久后道,“很久没跟你一起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话了,这几天尽在忙着这陆家村的事了。”
想想与胡杨认识这么些天以来,今晚还真是头一回两人独处,联系到如今几人的处境褚迟反倒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幻境中掩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能早早破了,我们也可早日出去。”
本想与褚迟聊聊心里话的胡杨,见褚迟的话头又落回到陆家村的案子上,不由得板起一张脸,“什么时候我们能不聊这些事,现在我只想跟你好好说说话,这也不行吗?”
胡杨的话来的突然,令褚迟愣了一秒,意识到自己态度恶劣的胡杨叹了口气,“抱歉,是我太急躁了,被困于这幻境,你担忧这些事也是为了我们着想。”
“没事。”猜测胡杨大概是因为最近几天情绪过于紧绷,才想着通过聊天让自己放松,褚迟就放下陆家村的事与他聊了起来,“说起来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头发为何是白色的,是从小的少年白吗?”
这话,若是出自法相等人之口,胡杨就算不恶言相向也会当面冷脸相待,可是面对着褚迟他总像是有无限宽容。
骤然被褚迟问到这个问题,胡杨轻轻拂过那满头白发,眼中思绪万千,“不是少年白,只是经历了一些事。”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胡杨眼中满是悲伤,那眼神看的褚迟心里直发酸,“既然是往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回应褚迟的是胡杨难得的展颜一笑。
在这幻境中两人不知饿不知渴的,竟也安安静静聊了大半宿,直到时间一晃到了夜里二三点钟,左侧那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才开了。
从门内走出来的不是两人所以为的陆怀康,而是不知从何时出现在屋内的账房先生。
望着眼前这一位只见过寥寥几面衣衫半解的账房,褚迟隐隐想到了什么,他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去,却见屋内床榻之上躺着熟睡中的海曼,同样是衣衫半解的模样,搭配上眼前这一幕像极了捉奸在床……
只是奇怪的是无论是真是假,为了保下自己和海曼的清白,这位账房先生在清醒过来后都应该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可他却反其道而行,死死固定在房门之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巧合的是,就在这人站在屋外没几分钟,院外不远处突然火光冲天,褚迟细细看去竟是一堆村民伙同张玲兰举着火把朝着这间院落大举进犯,这样子分明是有备而来。
“把这院子给我围起来!”张玲兰一声令下,村民们立刻把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终于等来张玲兰的账房先生见状,赶紧连声告饶,“太太饶命啊,我都是被逼迫的,是海先生他半夜突然唤我来这说是有事要商量,可来此之后他却处处引诱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求太太饶命。”
可是褚迟分明记得饭后与海曼回来的是陆怀康,根本不是这位账房先生,这人怎么就换了。
留在褚迟身边的胡杨更是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点,胡杨既然在这,那么陆怀康一定就在他十米之内,也就是说陆怀康此刻就躲在海曼的房内,可面对着自己情人的清白他却半点不曾出声辩解,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听了账房先生的话,张玲兰只是说,“你是否清白,这事稍后再议,那贱人此刻一定在房内,来人,给我进去把他拉出来。”
话音落下,张玲兰身侧的两名丫鬟便立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她们一把拉过熟睡中的海曼不顾他的质问把他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被这一摔摔个清醒的海曼望着四周紧紧围住他的人们,皱眉高声质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半夜突然闯入我的院落来此发问于我,小心我回头告诉老爷,让他把你们这等狂妄之徒统统剁碎了喂狗。”
张玲兰笑道,“海公子还是仔细瞧瞧你身边的这位是谁吧,等想清楚了一切,咱们再去老爷跟前辩解,看到那时你又会怎么说。”
被张玲兰一提醒,海曼才注意到左侧始终趴伏在地的账房先生,望着那人凌乱的衣衫,海曼心慌意乱的攥紧衣袖,“你怎么会在这里,老爷呢,我要找老爷!”
张铃兰嗤笑道,“老爷现在没空理你,建立祠堂一事本就耗心费神,好不容易熟睡下来,怎么可能让你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惊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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