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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慢慢回忆着两人之间的事,一件一件,清楚得像是刻进了心头血肉。

“她好像,总是对我心怀戒备,其实我求得不多,我只是想帮她,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肩上背负那么多却还踽踽独行的样子。”

良久,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他嘴角笑容带着自嘲,,

“起初,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事,如今,竟成了勾魂摄魄的劫。”

锦娘静静听着,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您是说,您没有告诉宁小姐您的真实身份?”

“嗯。”

“那昨日您是以‘禾生’的身份将宁小姐带到了揽月轩?”

景珩正要回答,却忽然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是啊,若是‘禾生’,怎能有资格进入仙桃宴四层!

他将每一处细节都把控的极好,戴了面具、易了声音去见她,没成想竟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楼主,恕属下多嘴。若您生了长长久久的心思,这层身份是必然要被捅破的,既如此,晚说不如早说,您还是找个机会亲自告诉宁小姐为好。”

“嗯,你下去吧。”

这日,秋高气爽,齐云社蹴鞠大会开始。

今日一早,宁夫人才得知宁斯尘和宁微禾都要去参加这蹴鞠大会,赶忙让底下人提了两个食盒来,非要让两人带着去吃。

两人推脱不得,只能接过来,宁夫人这才点点头,对着宁斯尘说道,

“尘儿,你昨日练武受的伤可好些了?”

他受伤了?宁微禾忍不住侧目看向他,却见他余光都不肯分一丝的冷淡模样,

“好多了,母亲不必挂怀。”

宁夫人还是不放心,

“不若今日与蛮蛮一同坐马车去吧,马车稳当,骑马……我怕你再伤着筋骨。”

他一口回绝,

“不必了,母亲。”

宁微禾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发闷。

虽说上次是自己先误会了他,可他命银光将淳儿扑在地上也是事实,况且还说了那么一大通伤人心的话……

宁微禾若是脾气上来了,那可真不比苏缨淳好到哪去。

因此也没像往常一样跟着母亲劝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去了,门外有风,母亲您快回去吧。”

“不碍事,我看着你们走了再进去。”

眼见着劝不动,宁微禾只能扶着玉笙的手上了马车,宁斯尘翻身上马。

看着一车一马渐行渐远,宁夫人侧身向身后的徐嬷嬷低语几句,

“我怎么瞧着,今日这两个孩子都不大热络的模样?”

“是有些,估计是闹了些矛盾,夫人不必担心,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妹,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宁夫人点点头,目有忧虑,

“这两人从前小打小闹的,可从没这样过……”

“夫人宽心,二少爷与小姐都是好孩子,左右都是自家人,彼此总不会吃了亏、让别人欺负了去。”

“也是。”

再说路上这两人,从前出游,宁斯尘定要骑着马和宁微禾并在一起走,如今一车一马却是离了十里八丈远,谁也不理谁。

也是巧,刚走没多远,就碰到了刚从家里出发的苏缨淳。

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从帘子里探出来,

“姐姐!”

宁微禾掀开帘子,目露惊喜,

“淳儿?”

“嘿嘿,我就说看着这马车像国公府家的,没想到还真是!”

她一脸兴奋,转身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又探出头来,

“姐姐?我可以和你共乘一辆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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