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于一个家是最主要的,没有了女人的家显得要杂乱很多,陶宽爷爷对于这个深有体会,自己带着崽过着那种有些凄凉的生活,也让陶宽爹有些不好的记忆。从陶宽妈嫁进了陶家,陶宽爷爷就似乎年轻了几岁。这不仅是在陶宽爹的收入,更多的是有了陶宽妈。而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个事业,在南方的农村,女人没有了收入,只是靠着男人的体力活才能生存,有了一个家,也是男人给女人的一个事业。陶家以前都由陶宽爷爷带着陶磊和陶宽。陶宽妈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里吃的,从陶磊去了学校住校,家里大家一起吃饭的机会很少了。陶宽虽然犯事不断,但都仅限于陶宽自己就能去解决的问题,大可不必烦劳陶宽爹去解决,人家也不必来难为陶宽。陶磊不同,陶磊要不犯事,犯事就是要陶宽爷爷来摆平的。陶磊从那次砸了林家的锅,就没有过让陶家的人为难的事,直到今天竟然去砍茶子树来烧锅。茶子树被砍是银井湾里的人有些忿忿不平,尤其是那些年老的人,对于茶子树有些感情,都对于陶磊这样的做法心里很大的反感。也就在陶磊从官岭排砍来茶子树倒也没有人看见,等陶家的兄弟俩坐在前湾歇着的时候,陶磊坐着想得太过入神,而身边的陶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茶子树就放在路边,显得有些突兀,陶磊的入神和陶宽的无所谓致使过了几个人,或者是过了哪几个人,兄弟俩浑然不知。在陶磊看来,自己压根就没看到有人从身边过去。等到有人到陶家来问了,陶磊有些恼怒,但自己也不清楚是谁说到生产队长的面前去的,不然又是要砸谁家的锅,或者是拿着其他的事来立威。但事情没有了太多的处理,来的人也只是看了看陶宽妈拿出来的树枝,碍于陶宽爷爷的热情的招待,也就回去向生产队长复命了。生产队长听着回来说的话,也就没有太多的认真,能过就过,今年的茶子还能放到生产队里来,也许到了来年就完全得分到个人家里去了,况且陶磊砍的茶子树又不是别人家里的茶子树,而是分到陶家自己家里的茶子山。作为老一辈的人来说,对于茶子树还是很珍惜的。尤其是陶宽爷爷都算是银井湾德高望重的人,相信也会管得严些,自己也就不必去管,何必做这个恶人,再说自己没有了生产队长的身份,想求着陶宽爹帮着自己做些篾匠活,也就没有了原来的那样的便利,因此还是愿意在陶家做些人情,待到自己需要陶宽爹的帮忙时候,陶宽爹也会帮着自己来的。吃过午饭的陶磊,想着上午的事,也就没有了太多的心思去砍柴了,陶家人也情愿陶磊早点去学校,免得让银井湾里的人瞪着这件事来。陶磊是日头稍微有点偏西的时候就背着陶宽妈给他准备好了的干粮菜和这几天的炒的菜去了学校。到了学校的陶磊,不再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家里带来的干粮菜分给同学们吃,而是藏好只是自己吃粥的时候拿出几块来,其他的留着自己想吃的时候,趁着同学没有在寝室里的时候偷着自己吃几块。陶宽妈给陶磊炒的干粮菜,茶油放得多些,吃到嘴里很香,也没有了干粮菜的泥土味。在陶磊看来,这些味道就是日头晒的泥腥味,用茶油炒过就只剩下茶油的香味了。以前经常来吃陶磊带的干粮菜的那些同学,看着陶磊这样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去和陶磊称兄道弟了,只是站得有些距离,看着陶磊吃,心里怎么也想不通陶磊会变成这样。陶磊从这次摘了茶子回家,总觉得家里的茶油的来之不易,也不愿再和别人分享,更能体会到陶宽妈对自己的爱,而不愿和别人来分享。同样的,家里带来下饭的菜,也只是留着自己吃,还分好来,免得一次吃太多,或者让别人偷了去吃。陶磊的做法让别的同学无计可施,陶磊的性格谁都知道,就怕陶磊一下子毛了,跟自己来事,自己为了这点菜去惹陶磊而不值得。陶磊这次的改变不仅是同学们看不太懂,就是陶磊自己也是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咋就说变就变呢,反正都得得罪,晚得罪还不如早得罪。陶磊自己也隐隐感觉自己不对,但这次摘茶子的痛苦碾压了同学们给自己的奉承,而让陶磊变得有些不近人情。本来陶磊玩的伴不多,通过这次,陶磊就更没有了愿意和他亲近的同学,而让陶磊变得有些孤僻和冷漠。陶磊去了学校,陶宽也就没有了伴,但陶宽还是愿意自己去砍柴,砍柴的地方也更偏向于官岭排的方向去,陶宽相信,即使陶磊不去,自己也会把官岭排的那些路修理得更好。以前总觉得去哪里砍柴都是砍柴,而且路还近些。但这次摘茶子,让陶宽吃尽了苦头,不仅是陶宽自己,就是陶磊这样的年轻人也不是很轻松,况且是难得做事的陶宽妈,更是觉得劳累有加,为了自己的娘能轻松点,陶宽也情愿到官岭排去砍柴。陶宽一个人走到官岭排去,确实也不是太轻松的事,虽然和摘茶子比起来轻松很多,但和去近点的地方去砍柴要劳累很多。等陶宽到了官岭排,日头有些明显的偏西,陶宽没有太多的选择,只得挑了个最容易把柴火砍了同时也能把路给整理好点地方动手。也就在陶宽看着日头晒过了银井湾,陶宽也就不管自己砍了多少柴火,抓紧得往家里赶,免得家里人担心。即使是这样,陶宽到了家里的时候,也不是太早,也只有些许洗脸洗脚的时间,天色也就暗了下来,银井湾的巷子里的那些人家有的人开始亮起了煤油灯来,陶家也点亮了厅堂里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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