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涛本就是个爱面子的人,俗话说的家丑不外扬,不管儿媳妇怎么样,都是不好往外声张的事。
何况这事儿还没个影儿呢,他怀疑归怀疑,却不想听见别人也怀疑。
“良燕是个正派人,换成别人早跑了!我问你,是谁这么说她的?找到人我揍死她!”郑海涛恶狠狠地说,浑然忘记了他这时根本就动弹不得,连茅厕都去不了,还妄想揍人。
郑海涛这话是龇牙咧嘴地说的,太疼了,说出来不免脸都扭曲了,这罕见的一脸凶相让郑秀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不敢再乱嚼舌根子,只含糊地糊弄了过去。
郑海涛见她不肯讲,也知道闲言碎语这种事情最难抓出来源,你传我,我传你,然后大伙儿也不知道谁是最先第一个传出这些话来的。
他也没有狠抓着此事不放,解释了下秦良燕是去砍柴,接着又感到憋尿的感觉又来了,他涨红了脸,不得不开口让郑秀兰走开。
用一个瓶子解决完了排泄的事,郑海涛不由得头痛起来,他肯定是要卧床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可怎么办?得找谁来侍候自己啊?
要是儿子能在跟前就好了!
这么一想,对秦良燕的感激,就掺杂进了一些矛盾。
郑秀兰也看出了郑海涛生活不便,突然间心生一计,这可是上天给的机会啊!
“大伯,你现在这样,谁照顾你啊?你说这吃吃喝喝的,我和欢妮可以管,可我们女孩儿照顾大伯总有些不方便。要不,我回去跟我爸说,让他过来照顾你?”
郑海涛有些心动,但又深知郑海浪的见钱眼开,“他肯过来?我现在穷成这样,可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别到时候照顾完了,跟我收钱,我可给不起,只能赊账。”
郑秀兰笑得有些不自然,“大伯这话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爸那天是很生气,可是气头消了,他不好意思来见你,不还是打发我过来看看你吗?兄弟没有隔夜仇。”
郑海涛没说话。现在不是他记仇,他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这个兄弟,自小就不做那些没有回报的事情,哪怕是亲兄弟也一样,脸上笑眯眯是一回事,真让他真金白银地帮助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大人的事,你就别掺合了,你过来看我的心意,我也心领了。别的就不用说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不可能放下酒馆的活儿,白白地浪费一个人工来照顾我。”
郑秀兰笑了,“你还真了解我爸。大伯,其实啊,兄弟之间还计较什么,我爸来照顾你,然后你就给他他想要的,不就行了?”
“什么他想要的?”郑海涛撑住身子,想抬起身,却哎哟了一声,躺了下去,火冒三丈,“你是说秘方是吗?我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什么祖传秘方!你们怎么还是不死心!”
这不趁火打劫吗?
这还叫亲兄弟?外人也不带这样的!
郑海涛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搭理郑秀兰了。
郑秀兰倒是忍得住气,郑海涛不理她,可也管不着她了,既然拿不到秘方,她就大大方方地去了酒房,拿了一些酒饼。
这些酒饼其实就是酿酒用的酒曲,磨成粉状再加液体揉一揉,做成圆球或圆饼状,因为外形像饼,便叫做酒饼。
郑秀兰毫不遮掩,把酒饼提着,走之前跟郑海涛说了一声,“药我叫欢妮给你熬着,这些酒饼我带一点回去,就当做是大伯给侄女的辛苦费了。”
“哦,对了,大伯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让人到城西郑家酒馆跟我吱个声,我就让我爸过来照顾你。”
郑秀兰提着酒饼走了。
就算没有秘方,有这些酒饼,他们或许也能做出跟大伯家一样的酒来。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变了脸后肆无忌惮的样子,又急又气,可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年心软,给了郑老二几十斤大米,才有了郑秀兰的出生。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牺牲了自己家的未出生的儿子,成全了老二家的女儿,关键人家还不领情,就因为他挑回了那六十斤大米,老二就放话说已经不欠他的情了。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的背影,这气还没下去呢,又有一拨人上门了。
这拨人郑海涛再熟悉不过,就是前些天拿走了他全部家当的王家人。
一看到王大富带着几个青年上门,郑海涛的心就沉下去了,坏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王家人上门,还能是什么好事?
“郑老头,听说你被打伤了?”王大富看着躺在床上哼哼的郑海涛,感到非常解气。
王大富不敢把郑海涛揍一顿,上次来闹事,也只敢砸酒坛子摔凳子,但看到郑海涛倒霉,他心里就非常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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