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霆脸色微微一变,即便他再傻,那也都知道颜晚婉只是故意这么说,因为方才,自己是真的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干笑两声道:“行,那继续!”
一批批赛马犹如即将脱缰的野马一般跃跃欲试,整个赛马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属于自己的那匹马。
马似流星人似箭,你只觉得身轻如叶,飘飘欲仙,并不像一匹马载着你在走路,只像一只神鹰载着你在凌空。
十几匹一字排开的骏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骑手们你追我赶,谁也不甘示弱,长达一公里的跑道上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气氛十分壮观。
这批枣红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一匹马,一个人,哒哒的马蹄声和无言的叹息划过尖锐的长空。
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
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夜空。应和着这悲壮的嘶鸣,四面八方涌出一片杂色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冬日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
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
狂烈的风暴夹着雪流,无情地袭击,冲刷马的`城堡,所有的母马都弓下前腿,把小马驹死死压在胸前,而所有的公马,则一律把马尾抖散开来,盖住身后马的头部。
一层层马尾,依次有序地铺散开,如同一重重用马尾织就的毛毡,把所有马的头部覆盖起来,如同战场上的兵将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成风刀雪剑也难以摧毁的城堡。
老马奔跑起来了。它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一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里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好像一枚火箭在发光的天空运行,群星在列队欢呼,舞蹈。
马儿们奋力奔跑着,它们的眼里含满了泪水,马的神色苍凉而凝重。突然,上万匹马儿一齐引颈甩鬃,昂首嘶鸣,悲壮而哀婉。
气吞八荒,声震环宇。马儿们知道,这种万马奔腾、虎啸狮吼、气势磅礴的壮丽景象,是主人们最喜欢的了。
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合着这宏大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大地在摇动,时空的概念在消失,这奔腾的马群简直就是一部历史的缩影,一个悲壮巍峨的造型。
那两匹可爱的光背马,这时已在近处缓缓停住,低垂着脖颈,一副歉疚的想说“对不起”的神态。它们温柔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怜悯和抱怨,还有一点诧异,弄不懂我们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拍拍马的脖颈,抚摸一会儿它的鼻梁和嘴唇,它会意了,抖抖鬃毛像抖掉疑虑,跟着我们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我们谈着马,闻着身后热烘烘的马汗味和四围里新鲜刺鼻的气息,觉得好像不是走在冬夜的雪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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