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你!”顾疑霜跟在时肆舟身后瞪直了眼睛,她本是戴罪之身,龙冢秘境开启在即,为了跟随剑宗入秘境,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不敢再沾染是非,但听见这黏糊糊的声音又看清祁娇娇的模样,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师父,这人就是论道大会上输给徒儿的女修,凭她的资质水准,怎么能进入剑宗呢!”

“原来是顾姐姐。”祁娇娇柔柔一笑,朝顾疑霜施了一礼,语气中满是娇弱:“娇娇确实不如姐姐修为高深,若不然,定要帮姐姐一把,或许姐姐就不至于失了半柄本命灵剑。”

顾疑霜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脸上顿时气出两团火红,本命灵剑被毁不仅会使修士境界大跌,也是剑修的耻辱。

所谓剑在人在,往届师兄师姐们被折了灵剑,要么忍辱负重从头再来,要么羞愧难当自尽谢罪,却少有人如她这般用的子母双剑,如今子剑销陨母剑犹存,她便只能上不上下不下的苟且偷生,可她实在没有自尽的勇气,更舍不得这人世的诸多繁华……

顾疑霜暗暗瞥了时肆舟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咬着嘴唇怒瞪了祁娇娇一眼,却也不敢有旁的举动惹师父不快。

祁娇娇见顾疑霜这副模样,心中畅快不已,嘴角也露出一抹雪恨的笑容,转头朝时肆舟盈盈一拜:“娇娇前些日子不懂事,冒充剑团配送员擅入剑宗,实在羞愧,这几天再不敢瞎折腾,还望时宗主恕罪。”

时肆舟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启唇:“你喜欢本君?”

祁娇娇:?

顾疑霜:??

围观的弟子们:???

这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词!

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长大了嘴巴在嗖嗖冷风中一点点僵直成雕塑,内心却是上蹿下跳翻江倒海,恨不得立时回去同师兄弟们发表一万字八卦感言。

今日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万万没想到宗主如此不正经,竟同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女修这样那样,咦~

馋人家身子,下贱!

祁娇娇也是晃了神,全然没料到堂堂剑宗宗主竟是个色胚,如此轻佻,倒不像外表那么冷冽凶戾,轻易就被她迷倒,说出这番令人遐想的话来,真是意外的好上钩。她微微一笑,配合的羞红了脸:

“时宗主原来知晓娇娇的心意,真是令人难为情,其实自论道大会上见过宗主一面,娇娇就已经对宗主心生爱慕,情难自禁,才在剑宗附近徘徊不止……”

云铮月一走近,就听到了这段爱慕者诉衷肠的情感大戏。

被剑团辞退后,马厄乐给她谋了个能接近娄玉阙的新差事,上班之前,她一直在思索如何进入剑宗,方才察觉到时肆舟的灵力波动立刻就赶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到此处,但想着机会难得……哪知道竟是如此劲爆的场景。

“够了。”时肆舟打断祁娇娇连绵不绝的娇羞语态,眉心紧皱,他当日听她问出那句话时只觉得惊讶,却不像今日这般不适和厌烦,心念微转,突然道:“本君近日思索焚心遗害,颇有所悟。”

祁娇娇一愣,半点没听明白,又不敢贸然接话,只得笑盈盈的附和点头。

时肆舟不满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娇娇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与宗主结为道侣,只愿拜入宗主门下,日夜侍候宗主起居。”祁娇娇捂着脸扭了扭身体,胸口那两团便如同撒泼的白兔子一样蹦跶得欢快,围观的弟子们个个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边捂住鼻血一边向时肆舟投以艳羡的目光。

如此暧昧的话,如此暧昧的动作,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自荐枕席,属实让他们这些穷困潦倒娶不起媳妇儿、并且很有可能永远都娶不起的单身剑修们红了眼。

然而,时肆舟却是甩下长袖,将试图贴近的祁娇娇掀飞出去,寒声斥道:“轻薄。”

祁娇娇愕然,不明白时肆舟为何是这种反应,她轻薄,他轻佻,不正是绝配吗,怎么还假惺惺的发起怒来了,莫不是就好这一口?

修为高的真是麻烦。

时肆舟拧眉:“焚心之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焚心啊……”祁娇娇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道:“君若无情意,便是焚我心。”

“小友自重……不对,你敢欺骗本君?”时肆舟猛的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人。

“叮——”

厌金出鞘,直截了当的架在祁娇娇脖子上,冰冷的剑刃贴着温热的皮肤,凉意渗入骨头。

祁娇娇慌了神,再没胆量媚上,两股战战,酸软的双腿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颤声道:“时宗主这是何意,娇娇如果说错了什么话,指出来便是,若是宗主不愿收我为徒,娇娇也一定乖乖离开,决不会让宗主为难……娇娇是真心爱慕时宗主的啊。”

“果然是假的。”时肆舟冷冷一笑,心中的期待都化成了怒火,暴戾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厌金剑吟声越发刺耳,忽然一道银光闪过,伴随着利刃入肉断骨的闷响,鲜血迸溅,浓郁的血腥气顷刻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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