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是他在郁家唯一心甘情愿的服从。
郁修竹想起他十岁之前,是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的。
那时候蒋仪琼还是个人气尚存的演员,独自抚养他长大,蒋仪琼其实算是个很称职的母亲,为了照顾好他,连工作都减少了许多。
那时候虽然他没有父亲,却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生活富足,自由自在。
他偶尔会见到郁明诚,蒋仪琼会让他称呼为叔叔。他以为这是他母亲的男朋友,他也从未思考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这样的问题。
一切的变化在他十岁那年,有一天他放学回来,意外地看到家中的东西都被收拾打包好,郁明诚坐在家中,他照例叫了他一声“叔叔”。
而蒋仪琼却让他改口,告诉他从今以后要叫他“爸爸”,或者“父亲”。
他张了张口,却叫不出口。
蒋仪琼告诉他她与郁明诚结婚了,之后,他和母亲被郁明诚带回了家。
蒋仪琼是演员,收入不凡,郁修竹从小就没有缺过什么东西,别人有的他同样也有,别人没有的他想要也有。但在踏入郁家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以前不过是他见识短浅。
郁家的资金雄厚从踏进郁宅那一刻便能感受到的,而郁明诚来接他们的那辆车,他知道是劳斯莱斯。
这就是他噩梦的开端。
郁家的一切都非常奇怪,他莫名多了一个哥哥,在住进郁宅当晚,严肃的管家给了他一本家规,并逐字朗读给他听。
不久后,他便能感受到,他在郁家的不受待见。
他被迫转学,去了一个比他之前就读的小学还要更好的贵族学校,因为课程无法衔接起来,第一次月考他的成绩很不理想。
以前他是不在乎成绩的,因为蒋仪琼并不会因为成绩而责怪他,但郁明诚并不一样。
他很愤怒地撕碎了他的试卷,并罚他在墙边跪了两个小时,面壁思过。
郁修竹差点站不起身,蒋仪琼想把他抱起来,被郁明诚阻止。
那是他哭得最惨烈的一次,但郁明诚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放声大哭,长长的竹鞭就会落在他身上。
第二天他还是忍着痛去上学,回来的时候路过女佣房,听到家中的女佣在议论他。
“原来那就是郁家的私生子。”
“真没想到蒋仪琼那种玉女形象,原来之前是给郁明诚当三的。”
“人家现在可是正室了,不过她的私生子不争气,都不知道郁老会不会认。”
“都接回家了,会不认?”
不知道是她们哪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冲进去和她们厮打了一顿。
毫无意外地,他又被罚了。
比上次还要更严重。
郁明诚冷着一张脸,让他手抄十遍家规,并逐字背诵,错一个字,就挨一次鞭。
他也不问他打人的目的,在他抄完十遍家规后,他又当着他的面撕碎,指责他的字不端正。
于是他又重新抄了十遍。
其实他早就忘了挨打的痛了,只记得那天晚上,郁明诚把粘好的试卷还给他,冷冷凉凉地说了一句:“郁家不养废物,你自己不争气,自然没有人看得上你。”
从回忆中脱离,郁修竹笑了笑。
又莫名想起以前的事了。
他抱紧怀中的小妻子,这才是他温暖的源泉。
次日,郁修竹率先睁开眼。
夏栀还在深度睡眠中没有醒来,昨晚真的把她折腾坏了,郁修竹有些自责,小心翼翼地又给她上了一次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彻了房间,为了让她继续多睡会儿,郁修竹伸手拿过夏栀的手机,看到备注是“江老师”,他可以判断是江时墨打来的电话。
他害怕吵醒她,秒接通电话,“喂?”
郁修竹的声音还带着释放情欲后的慵懒,江时墨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嗤笑了一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没有,夏夏还在睡觉,”郁修竹起身走到窗边,遮光帘挡住了光,他走到窗帘内,窗外的光线让他微眯着眼,“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不找她,我找你,”江时墨淡淡道,“我想找一名叫韩一海的编剧,你认不认识?”
“有合作过,怎么了?”
“我接了一个案子想请他来当专家辅助人,你能不能帮忙搭个线。”
“可以,”这对郁修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对了,今天夏夏需要请个假。”
“恭喜,”江时墨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调,“请假可以,但你得帮我劝说一下她。”
“什么事?”
“我和律所的其他几位合伙人决定接一个综艺节目,这节目有利于律所的宣传,但夏栀现在还没有同意,你帮我劝说她同意,她也要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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