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平缓的山路上,一辆挂着海城牌照的保姆车匀速行驶,车里坐着的,正是刚刚和余眠通过电话的岑知微。
她疲惫地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听一旁的助理叨叨。
助理苦着脸:“姐,咱还是回去吧,霖哥不是说请了国外有名的专家来吗?咱们接着看,总能看好的。”
“呵,这都大半年了,能好的话早好了。”岑知微的语气有些讽刺。
曾经唱片机里动人婉转的歌声,如今却充满了无力和疲惫。
岑知微是个歌手,十几年前就火遍了大江南北,是神坛顶上的人物,每年的巡回演唱会人数调动数以百万计。
然而就在去年年中的时候,岑知微乘坐的一架航班在空中出了意外,人虽然最后是平安落地的了,但她的声带却因为过度惊吓和尖叫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这损伤不影响正常说话,然而只要一开口唱歌,声带就会有撕裂感,低不下去高不上来,这对任何一个歌手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这件事发生后,原本计划中的几十场巡演全部取消,现在时间过去大半年,无数粉丝翘首以盼,可她却连话筒都不敢拿。
看她这样,助理心里也不好受,在工作以外,她也是岑知微的歌迷,现在事情显然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明明所有人都在努力,可迎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岑知微:“一会儿把我送到酒店之后你就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助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答应了。
岑知微说完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她太累了,疲于看医生、疲于寻找合适的治疗方案、疲于看各种各样的人失望的脸色,也疲于再和自己作斗争。
她想真正地放松一下。
二十分钟后,按照余眠给的定位,保姆车径直停在了铁树农家乐的门口,途中还因为上下山的车辆太多堵了一会儿。
岑知微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想要跟过来的助理说:“帮我把东西送到酒店,我自己会过去。”
助理犹豫一会儿:“那行,姐你有什么事就立马给我打电话啊。”
岑知微点头。
助理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在她的注视下上车走了,正巧,余眠听见动静后从院子里跑出来,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余眠热情道:“岑老师好啊!”
岑知微先是一愣,她见惯了来自粉丝、品牌商又或者是同行之间的各种各样的热情,但余眠的热情似乎又不太一样,既干净又纯粹,简单到只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
其实是因为余眠上回在见过蒋老爷子之后心理承受水平大大提高,心想没有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没有,那就两顿。
岑知微摘下墨镜,冲余眠笑了笑:“你好啊,我能叫你余眠吗?”
“可以可以,岑老师还没吃饭吧?”余眠一边问一边把人往里头引,院子里没什么人,员工都在休息,夏竹因为临时有事要回海城,这时候正在楼上收拾东西。
偌大的庭院中,能看得见的活物竟然只有瓜瓜。
看见它,岑知微挑了挑眉:“哟,这猫木春晔的吧,还活着呢?”
余眠:“……”
瓜瓜:“…………”
一个两个的都什么毛病?!它不仅能活,还能活到把他们都送走呢!!!
瓜瓜气呼呼,刚想翻身个把屁股朝向两人,但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吃胖了还是怎么回事,秋千绳一个晃荡,瓜瓜一个没坐稳,十多斤的猫就这么“吧唧”一下就摔倒了地上。
猫:“……”
余眠:“……”
莫名其妙的,岑知微压抑了一路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看着瓜瓜重新又蹦回了秋千上,余眠好奇道:“您也见过木老师的猫吗?”
“见过啊。”岑知微说,“可能是十年前了吧,那时候这猫长得可能还没现在这么……壮实,不过也是,按照木春晔那种虐猫式的养猫手法,养不胖很正常。”
余眠默然,想起那天在公司里瓜瓜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的一幕,心里很想知道这一人一猫到底是怎么和平相处了十几年的,还闹得周围的朋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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