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救我,我好痛,我的脖子快断了,快救我,求你了...”
“不,救我,一定先要先救我!我还有好多想要未完成的事,我还有好多想要完成的事...”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那个东西又钻进我的脑子里了,快杀了我...”
“七,八,九...七,八,九...七,八,九...”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替我死好不好,你替我死好不好,你替我死好不好?”
“one,two,three,four,five,six,seven,enight...whereisnine?...”
“你在哪?你藏在哪了?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九月半里九人瞧,九月的湖边长绳漂...九人环里九人逃,九月的尸体连成桥...”
这八个低语的人声调各异,但都低沉又诡异,就好似是寻人的替死鬼一样,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这,肯定就已经崩溃了。
但张未新却是非常冷静,站在原地,飞速的撕下了灵龛上的黄纸,没有一点犹豫,一下把灵龛扔进了湖中。
“啪搭~”
随着灵龛的入水,桥下的水面同时发出了“扑通”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入了水中。
石桥扶手上的麻绳少了一条。
与此同时,环山区的一栋居民楼的天台上。
“呜———呜~呜~......”
一种悠远又绵长的笛声萦绕在天台上,开始听起来是那种西方的田园小调,但越来越刺耳,就好像无数细小的尖叫声合成在一起的曲子,听起来怪异又恐怖。
一个穿着警服,面容清秀的男人坐在天台边上,双手握着一段骨片拼成的长笛,闭着眼睛吹着,似乎十分的投入。
随着笛声的变换,男人身后一个瘦弱的黑影摇摇晃晃的走着,每走一步就踉跄的向前瞬移一段距离,再回到原处。
仔细看去,这黑影竟是一个肌肉纹理和内脏都露在外面的人体标本,白色的骨头清晰可见,就是医务室内常见的那种。
这标本穿着一身白大褂,还带着一副眼镜,好似一个正常人一样,伴着笛声移动,但身体僵硬,就好似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穿着警服的男人吹了一会骨笛后就停下了,拿出了一个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似乎在检查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被风吹花。
身后那具瘦弱的标本在笛声停下的那一刻就站住了,似乎成为了一具真正的标本,只不过穿着人的衣服,戴着一副细框的方片眼镜。
余恨照完了镜子后,从警服的内兜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又拿出了一只笔。
这张照片是一个班级毕业的合照,显示的是2012届,合州政法大学,三年二班。
照片里,一个穿着戴着眼镜的老师被打了一个叉。
“等着吧,你们都给我等着吧...”
余恨的脸上一改往前那温柔的笑容,嘴角咧了一个狰狞的弧度,看着照片,声音嘶哑的喃喃自语道:你们所有对我做过的事,你们所有对阿江做过的事...我一定会一百倍的还给你们,一百倍。”
说罢,余恨又在一个合照中的男生身上画了一个叉,力道很重,已经划破了照片。
被划了叉的这个男生面相阴沉,但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不高,看起来有些驼背。
其他人在这不一定认得出来,但如果给这个男生的脸上加一些皱纹,这根本就是代号为鬼喘的沈浪。
“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余恨咬牙切齿的看着照片,扫视着那些他所憎恨的人。
我叫余恨,因为我的余生都只剩下了恨,再次活过来的这些日子,都将都为了复仇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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