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鄙视了的秦缙没有气馁,他看了眼导航,还剩五公里。
“虽然比起你来说我是差了点,但是收拾区区一个顾北还是不在话下吧?”
侧身在中控台上抽了张纸巾,幸而用纸捂着口鼻,含糊不清道:“人家背后有周家罩着呢,忘了跟你说件事,昨晚我打幸洐电话,通了。”
秦缙先是愣了一会儿,不确定她说的是幸洐,又重新问:“你联系上咱哥了?”
“别看我,看路。”幸而鼻子动了动,嗓音有些喑哑,随手将纸巾揉成一团,看了看也没地方扔,就攥在掌心。
“他不在本市,估计和你哥在一起筹谋什么,你现在去搞顾北,再出点什么幺蛾子,打乱他的计划,看他们回来怎么收拾你。”幸而鼻尖有点红,她忍不住用手揉。
想了下自家秦老大的冷面,又想到他兄弟那位哥的笑里藏刀,秦缙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然后,他又问:“感冒了?”
“啊?”幸而有些困乏,“啊,车玻璃碎了,昨晚吹了点风。”
“我去给你买感冒药,”秦缙看到前面有家药店,在路边停了车,准备下去给她买药:“你先睡会儿吧。”
幸而点了点头,挨着靠枕阖上眼眸。
现在是六点左右,虽然是夏季,凉风还是让只穿了件短袖的秦缙打了个冷颤,他沿着街边走了二十来米才到商铺旁边的药店,之前隔得远没看清,现在才看到玻璃门挂了锁。
脑袋短路的他站在药店门口,抬头看上面的招牌,才想到现在刚好天亮,店铺都还没开始营业。
这家也不是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又折返回车上,看了眼导航,距离目的地只有一百来米,看了眼熟睡的幸而,干脆就在这等药店开门。
反正修车行肯定也没开门,而且幸而说是下午取车。
现在还还早呢,他从车门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一下子少掉大半瓶,他又将瓶盖拧紧,放回原地。
将座椅往后倒,秦缙双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看幸而睡颜。
她呼吸很浅,平时潋滟的桃花眸此刻紧紧闭上,鸦羽一般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了阴影。
看到这,他咧嘴,无声傻笑了起来。
我兄弟还挺好看的。
反手从后座的寄风屁股下拽出一张薄毯,他抖了抖,白色的狗毛掉在裤子上,曲指弹走,轻轻把毛毯盖在幸而身上。
幸而不喜欢开空调,说太闷了,头晕,她自己开车也从来不开空调。
他兄弟臭毛病太多了,不过还好,无关紧要。
在他看来,像他们这种家世长相的人,只有他们看不上别人,还从来没有别人挑他们的份。
秦缙昨晚也没怎么睡觉,先是带她吃饭,又是送她去酒店,最后好不容易回家睡了几个小时,又被这位祖宗一通电话叫了过来,他现在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是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双手环胸,很快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八点多,他揉着眼睛缓缓坐起身,将座位调了起来。
“而而,你饿吗?”他低头弄着座位。
然后头上被叩了一下,力道不算重。
“别这么叫,占谁便宜呢?”幸而早就醒了,还去早餐店买了两份馄饨,一份加葱一份不加。
可能是她上车时关车门的声音吵醒秦缙,正好,免得还要喊醒他。
揭开塑料盖,冒着热气的馄饨香味钻进秦缙鼻孔里,闻着味儿的他有些兴奋:“鲜虾馅的?”
“嗯呐,崽。”幸而递给他,语调懒懒:“吃吧。”
拆开塑料勺包装,舀了一勺浮着青翠葱花的汤汁喝,他满足喟叹:“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吃这种呢?”
幸而双手捧着塑料盒,吃了个馄饨,细嚼慢咽,缓缓道:“说不定你祖上就是卖这个发家的,你基因里隐藏的味觉传承觉醒了。”
“净瞎扯,”秦缙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那像你哥这种机关算尽还有你这种武力值爆表的祖上是做什么的?你哥勉强算是个打算盘的,你呢?我发现这么一说,山上的土匪都没你们兄妹俩横。”
“不会讲话就少讲点,吃着我的东西说我坏话,也不怕老天收了你,”幸而怼他:“打不赢就闭上嘴,别吃个东西还负伤了。”
“得得得,就知道以武压人,文明社会,一点文明都不讲。”
“粗鲁。”他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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