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买醉,够可以的。

幸而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挣扎着想去倒杯水,脚刚踩在地毯上,人还只坐起一半,就看到顾矜在窝在旁边的沙发里玩手机。

不确定是不是他,还特意喊了声:“顾矜?”

顾矜抬眸,手机扣在沙发上,他眉眼含笑:“醒了?”

“你怎么在这?”她皱了皱眉。

顾矜看她这样,四处环视,找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放满了矿泉水和各种速冻食品。

抽了瓶矿泉水,拧开,走回去,递给她。

幸而没接。

顾矜放在桌上,“你的狗大早上去席子那儿拍门吃早餐,”他眸子黑沉:“还吓到了我。”

幸而靠着沙发,本来踩在地毯上的脚又收了回去,白色的袜子沾了些灰尘,她也不介意。

“是条狗都能吓到你。”她嘲笑,说完还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顾矜看了她几眼,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感冒了?”

“嗯。”幸而倒没否认,她现在头疼,嗓子也疼,其实不怎么想说话。

不过顾矜说话很轻缓,语调慵懒宛如春风,听着倒也不烦人。

“买药了吗?”

“车上有。”

“你真行。”顾矜点头,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去给她拿药。

按照说明书,将药抠出锡纸板,放在水瓶盖里,瓶盖和水都递给她,男人眼尾上扬,略微倾身,“吃药吧。大小姐。”

幸而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两人距离很近,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黑浓卷翘,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她更像病人。

她不接,男人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要我喂你?”他笑弯了眉眼,然后拖长了语调:“也不是不可以……”

“席朗喂寄风你给他五百,我喂你,怎么着也得一千了吧。”

幸而冷嗤:“给你五毛我都觉得浪费。”

“行啊,四毛钱也可以。”顾矜无所谓道。

看她伸手,男人笑了笑,将瓶盖放在她掌心,见她仰头将药倒进口中,又慢吞吞把水递过去。

吃完了药,幸而问他:“还不走?”

顾矜慢悠悠坐回去,拿起手机,“你这有无线,我蹭个网,不介意吧?”

幸而没搭理他,双手环胸,看他真的在玩手机,穿上拖鞋,想去厨房弄点吃的。

正好这时席朗跟在寄风身后进来,“幸小姐!”

幸而回眸,寄风一溜烟跑到她面前,在她腿上蹭了蹭,又转身朝席朗那儿摇摇尾巴,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席朗直接把砂锅端了过来,四处看了看,还是把砂锅放在了茶几上。

一转头,他愣了:“顾哥?”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顾哥怎么会在这?

顾矜翘着二郎腿,朝他微微点头。

带着疑惑,揭开砂锅盖,席朗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幸而说:“幸小姐,我给你炖了花胶鸡汤,您饿了吧?趁热喝,我忘拿勺子了,您这有吗?”

幸而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砂锅上,鲜香的鸡汤味飘在室内,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去厨房找了个瓷勺出来,还有只碗。

席朗主动帮她盛出来,“有点烫,您慢点喝。”

幸而点头,坐下来,看着瓷白碗里淡黄色的鸡汤,对他说:“晚点我把钱给你。”

“不用。”席朗将瓷碗放在桌上,又把砂锅盖子盖上,他也看出来她脸色不好,声音也不对劲,心想幸小姐看着挺狠的,体质也就那样,现在酷暑天都能感冒。

“这汤是我送给您的,这段时间你一直照顾我生意,还捎我去城里,怪不好意思的。”说完,他还腼腆的挠了挠头。

见他这样,顾矜从喉间溢出轻笑。

他从来没想过,视钱如命,脸皮极其厚的席朗,有朝一日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能说幸而这女人是真的厉害。

她来了泗水街,怪事倒是不少。

幸而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砂锅我等下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席朗要去处理食材了,下午要弄串,不然又跟昨晚一样忙不过来,“晚点我过来收,或者您让顾哥带过来,都行。”

顾矜视线从屏幕挪到他脸上,似笑非笑:“合着我一口没吃,还成跑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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