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适走得极为洒脱,毫无拖泥带水。

到嘴边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王通自嘲地笑了笑。

此时说什么都仿佛有些单薄,他难得地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手中是慈心坠玉质的温感,似是在提醒自己那道融入谢适身上的白光,血肉相连。

说不出此时的心情,王通难得有些怅然地看着谢适离去的背影。

不一会那衣袂便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

似是没有听到王涣的问话,王通只出神地看向长廊的尽头,眉头紧锁,不言不语。

直到王涣又再次叫了声“父亲”,方才恍然被惊醒般再次回神,转头看向身旁的王涣。

对上儿子关切的眼,王通露出平日里熟悉地和煦笑意,又拍了拍王涣扶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早回的缘由,只叹气了般开口:

“父亲累了。”

说罢,轻推开王涣的手,又做了个不必跟来的手势,大步离开。

独留王涣一人站在廊前,面色沉重难看。

谢家。

“人靠衣裳马靠鞍,老话果然没错!”

谢灵托着自个的下巴,上下打量着穿着文士服的谢适,脸上满满的惊叹满意。

谢适闻言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努力做出平日里那一副镇定自然的模样,但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的微窘。

谢灵依旧是笑吟吟地打量他,看完还来兴致般吟了两句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这是曹子建写洛神的,可我明明是个威武魁壮的英勇男儿。”

略微皱着鼻子,谢适小声反驳。

“噗嗤。”

亦浅忍不住在后面笑出了声。

单说谢适亲生父亲王通的俊美和母亲崔善清的清雅,这两个仙人般的人物再如何也生不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魁梧孩儿。

就像是仙气的仙鹤下的崽再怎么一时也不好变成狠戾的老鹰。

白九无语地看她,但也不得不承认谢适对自我的认知着实有些偏差。

“明明一副小白脸的模样,非要说威武魁况。就像明明长着一副儒将模样的周瑜非要说自个是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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