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武卓急吼吼的赶去了集贤坊,太医署那帮人今天在那里义诊。
怕什么来什么,刚过宣教坊远远的就看到集贤坊南门外聚了一大帮人。
稍稍离近一些,呵斥声、哀求声,还有闹哄哄的议论声便不断涌入耳朵。
马车车夫不知什么情况,停下车问武卓要不要从别的门进坊,武卓拒绝了车夫的提议,结了车钱步行走到人群外围。
瞅见坊门口有个熟悉班头儿,抬手把人喊道近前。
“哎呦小武大人,您可算来了。”班头声音沙哑,张口便抱怨道:“上午到现在城外来的人越聚越多,怎么说都没招儿。”
“宫里的女官知道吗?”声音太过嘈杂,武卓提高了些音量。
“昨个就寻了,结果说此事您是主管,她们听招呼。可……我们也找不着您啊。”班头儿苦着脸回话。
“皇后娘娘吩咐,洛阳城周边村县也囊括在此次义诊之内。你先把这波人劝走,然后赶紧回县衙发告示到各处城门。
再行文至周边各县,让他们统计辖区内贫苦病患,并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还有,急症和重患经由村老或县衙确定,可以先行送入城内诊治。
但有两点,其一,必须是平困无力医治的家庭。其二,要确为重症,病情不能拖延的患者。”
“得咧,听明白了。”班头儿松了口气,转身扎回人群当中,大声吆喝道:“肃静!都给我肃静!听我说啊,皇后娘娘说了……”
随着班头儿的一阵吆喝,坊门外围拢的一部分乡民随之散去赶去各自所属的县衙报备。另一部分则不想白跑一趟的,依旧跟那苦苦哀求。
班头儿很有经验,直接告诉他们,先去县衙登记的先瞧病,后去的不定什么时候能排上呢。
不愿走的那帮人一听这话,再也顾不上磨叨,或抬着病患或赶着小车,一溜烟儿的全都散了。
武卓看着一帮人扶老携小的离去,心中不忍的厉害,却实在不敢放水。
过去几天的经验告诉他,这帮百姓虽然可怜,但实在是谈不上什么自觉。
今天敢给他们开到小缝儿,扭头就能给你撑开一道大口子。
放这帮人进坊现行诊治,回去后消息一传播,恐怕就没几个人愿意搁家里安心等待了。
此时心狠一点儿,是为了保证义诊能够有秩序的推进下去。
“派个人去广利坊那边知会一声。”见班头儿要走,武卓赶忙补了一句。
“得咧。”班头儿回头对一五马膘肥的跟班喊:“牛虻子,去广利坊那边儿照着我刚才那般吆喝,把人驱散了。”
“好!”叫牛虻子的差人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广利坊方向跑去。
围拢的人群散去,武卓奔着坊门走去。一帮堵门的坊丁虽然不认识武卓,但看到了他刚刚指使班头的架势。想拦住询问一下,又不大敢。
武卓瞅见坊丁后面站了个坊佬模样的老头儿,走过去拱手问道:“老丈,敢问您是这宣教坊的坊佬?”
“哎”坊佬连忙回礼,试探着问:“小郎君您是?”
“我叫武清风,是太医署医正,负责此次义诊事宜。”武卓自我介绍了一下,不等坊佬客套继续说:“再有城外的人来尽量好言相劝,告诉他们回去按例登记,安心等待即可。
真要有危重的病人前来,可以适当的放宽些要求,毕竟咱们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您说的在理,小老儿记下了。”坊佬连连点头。
“麻烦您差个人带我去义诊点。”武卓不愿在坊门处多逗留,根本不给坊佬磨叨的机会。
“好好”坊佬看出武卓不是个好说话的,赶紧招呼一名坊丁带路。
眼周这武卓被坊丁引着走进坊门,主街远处几个人乡民打扮的人窃窃私语。
“那小子是个什么来头儿啊?”一个汉子小声叨咕。
“估摸着是哪家的少爷公子。”旁边包着头巾的妇人回了一句。
“净瞎扯,少爷公子都金贵着呢,能往这糟乱地儿凑?”另一个大冷天还敞着怀的汉子出言驳斥。
“你懂个屁,皇后搞义诊,那帮豪户家的饭桶肯定紧赶着往上凑。这叫机缘,懂不?”为围拢在中间的瘸腿儿老头儿低声训斥。
这当口刚刚守在坊门外,随人流离开后兜了一圈儿有回来的小子走近几人。
压着声音对老头儿说:“九叔,狗差人让各家各户去所属县衙登记,只有登过记的才能瞧病。”
“那可糟了,岂不是和城里的规矩一样。”被唤作九叔的老头儿砸吧了下嘴,反手拍了最初说话的那个汉子一巴掌。
低声骂道:“瞎特么闹闹,闹闹的把金吾卫都招来了。不然老实等着,昨个儿可能就瞧上了。”
“我…我那不是没压住火气嘛。”男子皱皱着脸辩解。
“你就是个衰星!”敞怀儿的汉子呸了一口,恨恨的说:“昨儿个要是听我的去大同坊,早没这么多麻烦事儿了。都特么是你,非说什么太医手段高……”
“我特么哪知道……”挨骂的汉子刚要争辩,就被九叔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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